《矜弱贵女重生乡野后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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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杜宅过得倒是舒坦,而刚有过喜事的关家却不同了。
其间趣事有二。
其一是大婚之夜院子突起大火,疑是有人夜闯其中故意作乱,可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未曾寻到。
其二是婚礼之后,那貌美的新娘子魏氏就患了失心疯,总爱抓着匕首往自己脸上刮,听说她那张漂漂亮亮的脸蛋就是被她自己剐烂的。除此以外,她还总是疯言疯语,说自己见了鬼怪,说自己不是什么春生才女,她是假冒的之类的话。简直跟书写可怖遗书的刘翁一般相似。心中若是无鬼,又怎么会这么后怕?也难怪魏郁春能那么精准地说出藏在刘翁遗书里心虚的秘密。
最近魏家也被她牵连,而所谓的安南都督心情甚差。圣人对此也是摇头叹息,不想过问。
近日,魏氏似是不闹了,是被她那好夫君割了舌头封了嘴巴也说不定,或者是被她那蒙羞的娘家带了回去之类的。
反正,她是个疯子,不可能自己封口的。
此时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有关魏氏春桃酒宴的丑闻,又如春笋般蹭蹭上冒。
魏郁春足不出户也能听到下人们议论此时,不管是不是大快人心,但一定是罪有应得了,魏氏疯得不怨。
她还觉得当时不要她的命是件好事,魏氏最好面子,最为虚荣,让她没尊严地苟活下去,在外头丢人现眼,顺便再给魏家招招黑,可比让她简简单单丢了条命要好得多。
她形容淡定,但听到有人在面前唧唧呱呱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虚的。但心虚的不是觉得做错了事,而是担心被关阇彦瞧出破绽。
而那个在自己面前唧唧呱呱不停的人就是杜明堂了。
杜明堂其实已经怀疑魏氏出事可能跟她有关了,毕竟婚宴那个局不就是关阇彦特地为她筹备的吗?关阇彦说是想看看她跟魏氏对峙的样子。可他寻思着,这二人又不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们几番相斗?
他肯定想不到魏氏假扮春生才女这层面的问题,毕竟他是个局外人。
可他就是想不通,魏氏怎么就一夜之间就疯了。怎么想好像斗跟魏郁春脱不开关系,可喊她一起对饮喝茶,见她模样自洽,举止高雅淡定,哪里像那种寻私仇的人?
不得已下,他只好请出杀手锏来:“冯姑娘,实不相瞒,你是不是不喜欢魏氏魏澜清?”
魏郁春顿住。
杜明堂挑眉,说话语气迂回,像是在跟人对弈一般:“无碍,我也很是不喜欢那女子,她性子浮夸,又爱装,听说酒宴上还出了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见他自问自答,魏郁春默默饮茶,简直是人淡如菊。
杜明堂却又道:“你看,我们都不喜欢,唯独关兄对她情有独钟呢!”
魏郁春已经觉得此人话中有话了,可他又很爱卖关子,她莫名看他,其实眼神里的疏离就代表了她的逐客令。
杜明堂不是没看见,而是将她终于有波澜的反应误会成了她对关兄在意的表现,他提杯,后仰了仰,一副游刃有余之相。
“害,毕竟关兄之前还提议在婚宴洞房后就把他那蠢弟弟给踢出去,重新当安南都督呢。虽然我思想蛮开放了,但我关兄何等傲才,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和委屈?没得办法,他偏要,别也是被春生才女的名声给唬住了。”
杜明堂这颠倒是非的口才堪称绝妙,关阇彦当时要这么做,是迫于圣人威压和家族的威望,跟什么春生不春生,委屈不委屈有何关系?
魏郁春虽然知晓一二关阇彦跟他未婚妻的“爱恨情仇”,但头一次听到这种解读,她还是觉得有意思的。
她开了腔:“哦?关都督哪里是受不得委屈了?他一口一个现实如此,迫不得已。从前我也是听过他对那未婚妻的美言,仿佛就是此生挚爱了呢。”
阴阳怪气,必有鬼怪。
杜明堂以为他调动了魏郁春的醋意,更是来劲儿了:“可不是吗?!”
魏郁春又发话,她的语气竟是活跃生机了不少:“那杜公子可听说过春桃酒宴中,金玉圆小姐跟魏氏的恩怨纠葛呢?”
嗯?这走向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杜明堂突然卡了嗓子,而且魏郁春的话题也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他摇摇头,兴致还被人勾走了。
魏郁春反客为主,讲述起来:“杜公子有所不知,金玉圆小姐在宴中,看似待那魏氏关照有加,实际上却暗中刁难魏氏,便是闹出了事,也都是想着罩着别家的小姐。不光是瞧不起魏氏的出身和德才,还是有些忌讳其与安南都督的关系的。旁人听不出,难道我还听不出金小姐的弦外之音么?”
杜明堂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你是说金小姐也钟情都督,所以嫉妒魏氏了?”
“金小姐从不与男子多舌,寻日更是只许女子近身陪伴的。她气度极大,又才思敏捷,怕不是小家子气的姑娘,何谈嫉妒一说?我看她谈及魏氏与都督时的反应,倒更像是生气。”
杜明堂皱眉,一下子想起关阇彦那副招摇过市的孔雀样,旋即拍桌:“冯姑娘我明白了!怕是关兄又显摆去了,招惹了人家姑娘?”
魏郁春缓缓放下杯盏,可尽管动作矜持,还是没忍住嘴角绽笑。
方才才认可关阇彦待未婚妻如同一生挚爱的人,转头就把人给卖了,还给人扣上了不折不扣的浪荡子的帽子。
杜明堂脸一绿,知道是无意间得罪了好兄弟关阇彦,他连连咳嗽。狼狈之时,他又扶额抱怨,难怪关兄之前叫我不要跟这女子单独聊话,这是老奸巨猾,比他还过分。
亏他看她模样清冷又孤傲,不是心肠狭窄之辈,还特地降低了心理防线,想要跟她交心一番呢。如今一看,真是没有必要了!
魏郁春开门见山了:“杜公子也听说了近来魏氏的传闻吧,莫不是怀疑与我有关?我猜你是没想出个原由来,便以为我也与金小姐一般钟情于都督,才嫉妒了魏氏,动了手段?真真是冤枉,我就是有这等手段,也断不可能跟这种原因有关。我可对你家关兄无意,以后也莫要冤枉我了。”
她话音方落,忽地,杜明堂还没来及回话,就又恢复成了处之泰然的样子,他给对面招招手。
魏郁春循着他面朝的方向向后转头,见是关阇彦,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看他面色好像也有些发绿,她就猜出来,刚刚一些言论多半是被他听见了。她心中有些雀跃,毕竟得罪他可不算什么易事。
关阇彦果然特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些不稳的因素,可以是匪夷所思,也可以是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但绝不会是魏郁春所期待的生气恼怒。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地招呼俩人一起移步厅堂:“陶明案来了,一起去议事。”
熟悉的议事堂内,杜老爷跟杜夫人已经为陶明案跟章念准备了上座,也奉了茶,俩个人皆是受宠若惊,连连婉拒,一副清廉之状。推辞之间,伪装好面容的关阇彦领着二人一起进来。
章念一见魏郁春,忙是打招呼:“漂亮姐姐,真是好久没见了!”
陶明案也忍不住往那头看了一眼,又瞬间矜持地转回了眸光,还颇为嫌弃地抬手把齐肩高的章念的脑袋给扭了回来。
陶明案道:“听闻婚宴之事多亏了冯姑娘布局,陶某钦佩。”
“章某也钦佩!”
关阇彦恨不得当场抛出俩只白眼。
一来就爱往人身上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真会无事献殷勤。
魏郁春已将他们视作知己朋友,待他自是仪态大方,她作揖:“陶司职,章司务言重了。”
关阇彦看不下去,赶忙插话:“陶司职东西可备好了?”
这几日内,大家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关昀洲那边的动向,为了不出差误,索性也带上了陶明案跟章念一起来关注。既有了要跟陶明案长期合作的打算,关阇彦便不再对他们隐瞒杜宅子账本遭窃之事了,以免交涉困难。而西仓战役的惨案也得到了陶明案跟章念的理解,杜明堂假死一事也不再隐瞒下去。不过他的身份实在是跟现在的“关昀洲”有些冲突,便未曾暴露。
今日,关昀洲终于寻到了周裕之的下落,连忙把消息送了出去。早上魏郁春跟关阇彦一起细究了去往目的地的路线,同时也联系了陶明案跟章念,让他们作为代表大理寺的审理人,带上案呈先到杜宅集合。
陶明案抬手指了指章念常年背在身上不肯离身的布袋,里面塞了书册等物事,鼓鼓囊囊的,都是他分外宝贝的东西。
陶明案准备充分,他谨慎道:“周尚书藏子之地在城外北河的一只野寨子里,那里是周尚书贪污藏宝的重要据点之一,山高水远,过山必要载舟,而舟下江流激荡,常有暗礁阻隔,较为凶险,若非特殊工具搭载,根本过不去,所以寨子与世隔绝,人迹罕至,也得以成为周尚书最为得意的藏宝地。”
魏郁春道:“不易过去算是好事,至少安南都督找人不会比我们容易多少。”
关阇彦还在揣摩:“要如何过去?”
一直没插话的杜老爷捋捋短须:“好说好说!”
杜明堂两眼放光:“爹你不会又在宅子里养了什么能工巧匠吧?”
杜咏跟杜夫人相视嘿嘿一笑,齐道:“养倒是养过,不过后来没养住就是了。”
原来许多年前,杜老爷跟杜夫人前往渡口卸货,时至江南水道失修,稻米难种,有些地方闹洪灾,有些地方闹旱灾。
夫妻二人去的正是闹洪灾的林渠县,县边是林渠渡口,靠母江,母江向来水流平稳,但那时却湍急不已,别提是运货了,简简单单的渔家渡江之事都办不到。
杜老爷杜夫人急得要过江,偶遇一户住着的水屋的渔民,洪水下差不多快淹了他们大半生存之地,渔民答应为他们搭上舟桥渡江,但前提是,接济了他家养的一群猫崽仔。毕竟,环境困苦,哪里还能再养得起这等不能吃苦的萌物?
于是,杜氏夫妇此行归来,车上竟多了五六只花花胖胖的小猫咪,都抱回去给年幼的杜明堂跟杜明茜当玩伴了。
杜明堂乍舌,他这才知道那群小猫崽们的来历:“不会是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它们吧!”
这群猫崽仔被他跟妹妹玩得每天都要累得吐舌头喘气,后来就一个俩个约好了一起翻墙跑了。这不就是没养住吗?
陶明案也是头一次听这么离谱的趣事,也想不到闻名京城的鬼算盘居然有这等幼稚的童年过往。他身侧的章念已经噗哈哈笑作了一团,那张年轻饱满的面庞已经涨红,高高扎在脑后的短辫子晃来晃去。
杜明堂皱眉瞪了章念一眼,然后道:“所以爹娘你们是打算用舟桥渡江?”
杜家财大气粗,话音方落,杜氏夫妇双双拍掌,堂内就走近来一群工匠,交代好事情后,他们直接带着钱去城北置办需要用的船只了,动作雷厉风行,惹人惊叹。此行所需胆量非一般人可有,杜氏夫妇主动当了金主,但身子骨实在经不起折腾便留在了杜宅。其余人等在工匠们的陪同下,朝城北飞驰而去。
外面流云翻滚,越是往北天色就越是晦暗,这才刚到下午,这样的天气必不寻常。果然半途中,外面刮起了飓风,雨水似锥子一般往地上砸,打在车棚上竟是响当当的“笃笃”声。
章念这位最大的话痨子连连抱怨:“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哇!”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倒是奇了怪了,杜明堂其实不爱在外与人交流,但总会被章念带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一起抱怨了起来,随后又是嘻嘻哈哈起来,笑就算了,章念还要连连喊身侧的陶明案一起看热闹,杜明堂也是不饶人的,抓住关阇彦的肩头不肯撒手了。其余人看他们比外面的锥子雨还要吵闹。
陶明案在东侧,关阇彦在西侧,周身喧哗,他们二人忍无可忍之事抬眼看到的便是对方的脸,忍无可忍何需再忍?!
关阇彦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陶明案压着眉弓,积蓄的阴其比外头压城的黑云还要压抑。
他们暗暗较真一会儿后,才发现他们其实有共同的敌人——章念跟杜明堂,此二人视他人若无物,闹着闹着,怕是要把整个马车都要掀翻了去。
于是二人异口同声:“肃静!”
章念跟杜明堂幼稚的嬉笑打闹环节戛然而止,两个满脸茫然的年轻人环顾四周,也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说的又是谁。直到,陶明案率先开了口:“章司务,肃静。”
关阇彦紧追而上:“杜兄,肃静。”
离谱的默契。全车唯有魏郁春一个女子,为了避嫌,诸位都让了车最里头最宽敞的位置给她一人坐。她起初觉得车内氛围压抑,而且总感觉,关阇彦跟陶明案关系莫名奇差无比,他们二人此前几乎无交涉,甚至陶明案都不清楚关阇彦的真实身份,何以结仇?
她疑惑之时,又亲眼见证了他们二人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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