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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弱贵女重生乡野后杀疯了》

79. 杜府怪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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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阇彦将目光移开跟前的十只储物宝箱,他迈开步子,绕过障碍物,跨到了整个屋子里除了箱子外唯二显眼的摆件——一条沿着长廊似墙壁伸展开来的架格。

这些架格很显然是由多个统一样式的书架拼接而成的。

架格上上下下估摸五层,最高层上放着的书籍落的灰最严重,毕竟寻常人都得踩着一只小板凳才能攀得上这样的高度。关阇彦从下到上依次将书架扫视着,他背着手踩着无声的步子,每一次落步都极其庄重,不容一丝失误出现。

杜咏跟在后面,不知不觉间身上家主的气势都散得差不多了,他压着一口气在腹中,以缓和体内乱气,唯恐呼吸时发出的声音会传入关阇彦的耳中。

关阇彦查得很仔细,前有箱子角落发现松脂一事,再查后有之事时,他必然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易被人忽略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确发现了一个惹眼的事物。

高层上的架格积灰最多,书背上基本上都覆盖着一层陈年老灰,而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从此地拿了书或是碰了书,留下来的痕迹必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戳目。

他看到了几本书籍上的灰尘明显要比周边的薄很多,对比之下,他们的背面近似平滑,哪有厚厚一层活似粘液似粘着书页不放的尘土看着粗糙?关阇彦个子很高,但也无法做到直接平视高层架格,更不提挪动或拿取上面的书籍了。

他都做不到,何谈那六十来岁的刘翁。

他下意识地敛回眼神,扫视了周边,发现了一只小腿高的杌子四角八岔地倒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将那杌子提正回来。

杜咏见此补道:“寻日算账得参考不少市面上物价的变化趋势,这些大多数都被整理成了册子堆在这些架格上。刘翁大概五尺高,都得踩在这只杌子上够些册子。”

关阇彦默默颔首,撇下杌子,将其他四层的架格仔细收敛眼底。

他道:“越是上面的册子和书籍越是老旧吧?”

因为他发现书册越是往下,书页泛黄的程度便越轻。

杜咏乐呵呵道:“是的,方便大家取物,年久不用的册子都是堆在高层的。”

关阇彦眸光上下扫视了一下架格:“若是常人,根本不会抬眼往上查看这些摆得又高又无用的杂册,寻常路过更是不会注意到上面的特殊之处。”

“可这些书册明显被人动过,动手之人只会是刘春盛。”

关阇彦笑了笑:“刘春盛取上面的书册必不会是为了熟悉账目。”

他对杜咏做了个“请”的动作,道:“烦请当家的尽早将架格上的册子核实好,看看有没有缺漏或是多出的部分。”

杜咏应道:“是。”

“都督您是怀疑这只架格是凶手的作案工具?”

关阇彦不置可否,只是说着:“找到刘春盛便可确认他是否有帮凶,若是有,他必是贼人之一,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了嫌疑。所以刘春盛这头只是个模糊的线索。架格上的谜团仅代表他是贼人的情况下可能存在的东西。提前做好两手准备罢了。”

杜咏愁云满面地应了,他朝外面窗扉处瞥了一眼,外面热光四射,显然已至中午,他迈开步子,自己脚下投射在屋内的人影瞬间跑到了远处。

他哀叹一声,语气却也诚挚:“时辰不早了,都督还是先随我移步内院的厢房用膳吧,若将身体累坏了便是我的罪过了。”

关阇彦勉强勾了勾唇,但面容被帘子遮地严实,旁人只觉得他如一尊雪白的石头塑像,威严至极。他忽地冒出一句:“明堂如何了?”

毕竟是在人父亲面前,他想损杜明堂的拳脚无处伸展,末了喊他名字都喊出了一股生分之意。

杜咏只知道关阇彦跟自家儿子曾经在一家书院同窗过,绝对想不到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如此深。

他只当关阇彦的话是出于对时局的担心,公事公办,公话公答。

“嗐那小子估摸在偷摸着记仇呢,保准闲不下来,都督放心吧。”

他可真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今儿一堆仇家上门,若不是情况特殊,杜明堂保准要从棺材里蹦出来“诈尸”吓人,以此当作报复。可惜今日报复不得,就只好默默在心里拿笔记账了。

关阇彦想要抬手扶额,却意识到手和脸之间隔着一道道厚重的帘子,只得作罢,被限制了动作,他也觉得境地勉强,不道义的笑意卡在喉咙里,一直没好意思传出来。他自以为的忍俊不禁,在杜咏眼里依旧是一尊不可冒犯的大佛尊颜。

关阇彦跟着杜咏迈出了飞尘乱舞的账房,但在杜咏为屋子关门上锁时,关阇彦却打断了他。

关阇彦站在门框的边缘,亮黄色的阳光扑洒在整个屋子里,侧面的窗扉也漏着光,将屋内众物的影子斜斜地打在地面上。

关阇彦将眼前此景尽收眼底,俯视着地面上由架格和各种堆在一起的书籍构成的影面,影面上横横竖竖划着既显错综又显整齐的光暗条纹,好似要构成什么字一样。关阇彦敢确信,若是将屋侧和屋正面的光亮挡住,重新选一只方向的光束射进来,这些光暗交错的图案会构成一只新的图案——譬如一只字。

他抬眸在屋内寻找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光束方向,最终眼神锁定在架格二三层位置往上延申至屋墙顶部的一大扇窗洞。这只洞窗很不起眼,它原本长在长廊似的墙面上,后来比它更大更长的架格搬进来,将它大半的面目遮挡起来——只有当架格二层往上的书籍册子挪动位置,或是重新更置位置时,才会在空当的地方瞧见窗户的模样。

此窗户常年被厚厚的书籍隔挡着,不落灰,将书籍推开,看到的便是光洁平整的水色玉窗片。当太阳移了位置,将光芒自此冰□□窗投进来的话,光亮澄澈,投射影子的效果定然不差。

关阇彦没有再跨入门槛,只是语气既不重也不轻地问了杜咏一句,叫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杜掌舵,酉时落阳时这屋子后头可有建筑隔挡光亮?”

杜咏摸不着头脑了,硬着头皮答:“没有的,账房已是西侧院最边儿上的屋子了,此屋采光向来不错。每到酉时夕阳时,屋内都能看到橙黄的落光。”

关阇彦静了静,略一低头:“刘翁平日在架格上拿书时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吗?时间上、动作上什么的。”

杜咏仔细回忆,他虽不是时时都有空来账房跟刘春盛共事,但毕竟打交道打了十年,习惯上的东西他还是能总结一番的:“刘翁喜好整理书册,从前都是随机挑时间干。”

“但近半年,他总爱在傍晚前摸索摸索书册,说是怕自己忘事,所以晚上前要记好账上的规矩,甚至还要提前抄录好账本带到屋内研究。”

“若非说要找什么规律,刘翁除了习惯在傍晚前整理书籍外,就是他每次做此事时都是一副浑然忘我的模样,好似有自己的世界,外人跟他说话他都当听不见。”

“半年里……傍晚前,”关阇彦在心中念着。

如果刘春盛真是贼人,他突然改变习惯,选在傍晚左右的时间整理书架,说不定是在通过架格上书籍的摆放位置,跟自墙后□□窗投入进来的夕阳,来形成什么信息。

五层架格上的变动更是说明了这一点——正常情况下,一个老先生怎么会去碰又难拿又没用的东西,那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关阇彦在心中盘算了算,打算下午傍晚时,再来账房走一趟,看看这地上的影子到底是何方神物。

想罢,他跟杜咏道:“走吧。”

杜咏压在胸口处令他紧张难耐的大石终于碎为了齑粉,卖离账房跟脱离了回忆的苦海似的,身心畅快,很快就跟关阇彦介绍起来中午为之准备的贵宴:“都督,听说你最近要多多来杜府,我特意寻了京城上好的酒肆里的厨子做了一桌好菜,有豉汁鸡、五味酪鹅、醉蟹——”

这些内容怎么这么熟悉,不就是昨晚杜明茜在避暑宅内准备的一桌菜品吗?

关阇彦抽了抽嘴角,揶揄补上:“虾元子,茄汁茭白?”

杜咏寻思着都督是怎么知道他的台词的,结果关阇彦却步子迈大,摇摇头不说话了。

杜咏跟杜明茜这一对父女也是相像至极了,也不知是父女连心,一起挑了同一家酒楼的厨子。

还是说杜明茜大手大脚聘回府的厨子实在是昂贵,父亲忙着府宅事,却没来得及遣走他们,女儿突然离开,他就不得已把其余的厨子留在了府内凑合用了。

毕竟早年杜咏其实是号有钱又抠搜的矛盾人物。

而关阇彦也确实觉着以杜明茜的作风,带去避暑宅的仆从跟厨子必是越多越好,可是仆从是不少,厨子却仅有两位,少得不太寻常。如今看来,真相就在眼前,伸手可揭。

关阇彦一时语噎,不知该说杜咏是用了心还是敷衍了事。

中午用了膳,关阇彦就一直待在僻静的内院小憩。

外面的人流半点不减,反而越堆越多,近亲里也有不少杜明堂的老相识,他们得知噩耗浑身淌冷汗,只恨眼泪不争气得哗啦啦流。

按照规矩,他们可有启棺吊唁的资格,所以棺木一会儿敞开一会儿关合,光亮突现、迷走不断。杜明堂哪有心思再算他那仇人账,只恨这该死的一天为何不能快点结束——不,不是该死,真是晦气!他好一顿整顿,最后心中之言换成这句话,只恨这闹腾到炸耳的一天,为何不能快点结束。

但大半天下来,杜明堂都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职业操守”,扮的死人比真的还要真,大堂里人潮涌动的,也一直没消停,总是有心怀歹意之人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动脚。

到目前为止,他跟关阇彦在意的刺探之人好似还未出现过。

内院之中,杜咏陪着关阇彦坐在茶室内,茶烟一丛一丛地冒,热茶一盏一盏地添,旧茶一盅一盅地换。

关阇彦整个人藏在长帘内,闭口不言许久,对茶案上名贵的茗茶和夺目的茶具毫无兴趣,一动不动的,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千古难题。杜咏又不好意思冒然出语,关阇彦又一直不说话,他寻不着搭话的机会,离开又不合规矩,所以只好提着茶壶倒来倒去,真是坐如针毡。

关阇彦半垂着眼,能看到的只有白帘下朦胧的光影,哪里会察觉到对方尴尬的神色?他我行我素惯了,不懂杜咏的尴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他想起了自己昨夜和今早进退维谷的境地。

昨夜,他见魏郁春不用晚膳便早早将自己关在了屋内,看起来是为他过分决绝的态度伤心到肝肠尽断。当时,他寻思着自己本就有权力拒绝,逼着自己对此视而不见,结果上一刻才收紧的心神,在他入屋休憩时就全部跑了出来,胡思乱想占据他的脑海。

譬如——

她自尊心那么强,也不知会被伤到何种境地。

他纵使有拒绝她示爱的权力,倒不一定非要用那种话羞辱人……他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不对啊,他一贯这种作风,外人要么被其吓退,要么心有不满又碍于无法反击,只好偷偷阳奉阴违。不管怎么样,他何曾顾及过这些人的情面?

若说不是外人。家中爹娘和亲密的友人对此也见怪不怪,只要不触及底线,他们都不会管他,更不提会被他的毒舌伤到自尊心。

那魏郁春呢?她在他心里是什么成分?若说是外人,他为何忍不住去在意她?若说是亲密之人,他……若她不喜欢自己,他倒完全愿意接受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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