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弱贵女重生乡野后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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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
晨光散去,还未散去的三伏天的暑气顺着越来越高亮的天光倾斜下来,今日吹起了热风,将杜府的丧信传播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里。
全京城里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各地商号的铺子,人生地不熟,为了尽快熟络京城人脉和做好生意,他们寻日不仅得巴结巴结官府,还得仰仗坐镇京城的两大巨龙——李家商号、杜家商号。久而久之,也就各自站队了。两队人马你来我去,经常掐架,斗得你死我活的。
结果最近李家彻底得罪了朝中大官,显然大势将去。站在李家这边的一队商户慌神,却一时没找着巴结杜家的理由,毕竟得罪的次数不少了。
这下好了,杜家长子的死讯闹得全京城皆知,这些家伙们纷纷跑过来吊唁,带来的纸扎人跟纸钱宝堆积成山,一举带动京城死货的购买量。来看杜明堂的人实在太多,杜府将扈从们都派去大门前当阍者都招待不过来,可谓场面骇人。
杜明堂紧紧闭着眼睛躺在棺中,环境阴闭,他想要挠挠头都不行,聒噪惯了的他又被迫紧紧闭着嘴巴,真是活着不如死了,眼看是真马上要断气了。结果他听到从大老远门外就传来的各色奉承之声,哭声浩浩荡荡,比他爹娘哭得都要动情。
他很快就辨出了这些声音的主人。
“哟,这不吴掌柜么?自己能力不行,被杜家抢先占了铺子地,那家伙连夜请什么邪道做法事说要诅咒我,还好被本少爷提前发现了。”
“啧啧啧,张老爷啊,之前就跟那栓了绳的狗一样,李家在后头牵着,他就使劲狗仗人势,处处挑拨离间!”
“呵,朱大牛!这厮就是李家拍出来的细作,装作我杜家的牙人,造谣棉布质量差,搞得官府还特地派官吏过来查探了杜家好几日,那几日杜家的生意差了很多!”
“……”
杜明堂习惯了精明算计,只怕是比关阇彦更能记仇。他听着这些躁耳的哭声,一边呵呵骂他们也有今天,一边在心中自己立笔铺纸,将这些人的名字和恶行对号入座。
久而久之,他倒也不乏了。
安置在杜府西侧前院书房里的账房中。
关阇彦跟着提着钥匙的杜掌舵进入其中。
杜咏捋着须,满脸沧桑地在账房里踱步,此地已经近两个月无人光顾了,两个月前,杜明堂来此地对账目的时候,发现杜家积压在宝箱内的往年账本皆不翼而飞。杜咏知道此事后,清楚是有歹人故意陷害,他将剩下的账本包括今年记录在手的新本都存到了他自己的屋内。而账房则被上了几重大锁,没有他这个家主的同意,谁都不可能进得来。
关阇彦将屋内上下左右皆扫了一遍,里头原先在东侧置了一处供帐房先生理账的长案,案上都是些整理在都承盘内的印章、香炉、算盘还有各色笔墨纸砚。
案后是三张摆得整齐的木纹灯挂椅,在账房先生理账时,杜明堂抑或是其他主家会一起坐在此地,看着先生记账算术,抑或是一起帮忙。
屋子比较长,但整体格局并不大,能摆的东西屈指可数,除了条案跟椅子,就还有一些堆叠在一起的储物箱,还有贴着墙壁的放了有些泛黄落灰书籍的架格。
关阇彦想了想,不觉得这样布置简单的空间能藏什么东西。
他眼睛盯了储物箱半晌,还是将信将疑地开口问:“账本原先都存放在何处?”
“回都督的话,就在那处。”
结果,杜咏手就指着那些紧靠着的储物箱,它们排列成一条长队,紧紧依靠着墙壁,刚好十个箱子,大小造型一致,皆是杜家这么多年来收录的账本内容。
关阇彦不解:“这处屋子布置本就简单,账本既重要,为何还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杜咏叹息道:“账房平日里都是这样管理的,几十年来从未出过差错啊。”
他说着说着,对关阇彦做了个“请”的动作,将人带到十个大宝箱面前来。
关阇彦虽是小辈,但却身份显贵,他不敢怠慢一分,解释道:“都督莫看这些宝箱普通,上面却用的是九窍玲珑锁,每一只都是杜家用上百锭金请工匠照着传世下来的图纸打造的,这一造没有个三年五载都不成的。整个府里,除了我以外无人能开锁。”
“不用钥匙开锁?”
关阇彦弯腰拨动了一下一只储物箱上挂着的古铜色的锁,看起来仅有半只手掌大,撩拨起来却能压得骨头生疼。他换了动作,将锁掂量起来,重得像是在拎什么岩铁一般。
所谓九窍,这只如意外形的锁前后左右上下每一面都布着数量不一的孔洞,合起来一共是九个孔洞。关阇彦凑近,从一只狭小的孔洞里看到里面层层叠叠的齿轮和薄如蝉翼的铁片,好似自成一个异象频出的世界,简直是叹为观止。
他完全相信杜咏对这只重金难求的古铜锁的夸耀,绝非空穴来风。
杜咏回了他的话:“的确,我杜家世代从商,吃过的亏太多,祖上便研究出来的这一套古锁的制作方法和开锁方法,唯有传家之人才有打造新锁和开锁的资格。”
“这些账本的确重要,但既用了这种锁,可就麻烦杜掌舵你了,每日早晚你都要来亲自将宝箱打开,才可开始拢账目吧?”
关阇彦放下锁,重新挺直身板,风姿卓然。
杜咏道:“是啊,但如此做法最保险。”
“那这件事就怪了,”关阇彦将席帽重新戴好,庄重的声线从白色的席帘传出,“这些宝箱不管是箱身还是铜锁,皆完好无损。说明盗窃者根本没想过以破坏的办法获取账本。那这些账本是怎么突然消失的?毕竟唯有杜掌舵你才开得了锁。”
杜咏紧张地挠了挠头,却还是不好意思解释道:“即便歹人想要破坏宝箱夺走账本也是不可能的。这些箱子外表看着像是年代久远的腐旧木料,但里面却实打实,用的玄铁打造成的,若要毁坏,用铁锯割个三天三夜才说不定会破个口子。”
“哦~”关阇彦扬了扬一直静若止水的声线,好似颇有兴致,“竟是如此,那这些箱子必沉重无比,寻常人根本无法将其挪动了。”
杜咏诚恳万分地点头:“是啊,这箱子必须请下四位年轻的壮丁,一人抬一只箱角,才能被勉强抬起来呢。所以这些箱子一直堆放在这里,无人挪动得了。”
关阇彦颔首,走到了一只箱子的边缘,再度俯身下去,摸了摸用灰色砖块铺就的地面上的积土,后试图用力去推那只箱子,他只用了半成力,那箱子几乎只晃了半指宽的距离,很快就岿然不动了。这些其貌不扬的箱子的确重量骇人。他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收回手,却隐隐嗅到了几丝熟悉的气味。
“松脂?”他狐疑着将手探入席帽下的帘内,仔细闻嗅一番,确认是那股微微刺鼻的松香味。
杜咏忙问他:“都督您发现了什么?”
关阇彦紧缩眉头,问道:“杜掌舵可有喜好用松脂涂抹木料以求保养的癖好?我在箱木上觅到了松脂的味道。”
杜咏惶悚不已,尴尬道:“说来惭愧,我对松脂有敏疾,从不用此物的。这些箱子上怎么会有松脂呢?”
关阇彦道:“那便是贼人留下的了,算是一个突破口。松脂此物昂贵,普通人不可能持有,杜掌舵可以先排查一下府中有何人有私藏或私购松脂的行为。”
“毕竟偷东西偷得如此不留痕迹,八成是府中之人所为,即便不是府中之人,也定在府中潜伏已久,否则焉能将府中事务掌握得如此熟悉?”
杜咏一展愁眉,他不禁拍了把手掌,叹道:“都督果真有绝伦之策。贼人在府中蛰伏许久才可能将府中诸多人事安排掌握完备,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一直藏藏躲躲,此人必有个维持生计的身份。加上松脂这条线索,一起搜寻起来,可比大海捞针轻松多了。”
必有个维持生计的身份……
杜咏的话再一次戳中了关阇彦的惠穴,他道:“最能接近账房的除了杜家人,便只有账房先生了。账本消失后,账房上锁,那原先的账房先生去了哪里?”
账房先生当然是关阇彦怀疑的头号嫌疑人。
杜咏闻言,又是叹气又是苦笑,道:“不瞒都督,我最开始怀疑的人也是刘先生。”
“毕竟能开锁的人只有我,我早晨开了一只箱子的锁,晚上才会再回来一起把账本整理收录回箱子锁好。账房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半分,账本丢失的前大半年内,除了我、我夫人还有杜明堂外,便只有账房里的刘春盛能入内。”
关阇彦听出了杜咏对张春盛无可奈何的情绪,不由问道,语气带了些狡黠的笑意:“这位刘先生是何许人物?”
杜咏被他问得紧张,连忙答道:“十年前的冬天,年幼的女儿生日,我们夫妻二人带她去北崇坊的隆安寺礼佛。见一个浑身破败的中年男人昏倒在雪地之中,形容凄惨,庙里的小沙弥见此皆面露不忍之色,却也没办法。北崇坊靠着荒野之地,向来多有流民,方圆百里也就隆安一座佛寺,每年冬日接济成百上千的流民,寺里的小沙弥和和尚们都快吃不饱饭了。那男人来得晚了,没得办法。”
关阇彦顿住:“那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外头淋雪?”
杜咏捋捋下巴上的短须:“说来奇怪,的确就他一个,后头也没流民再过来了。我和夫人只以为时机巧合,所以没多想。那时庙里出来了一位迎接我们的典座,是我们的老相识,知晓刘先生的情况后也是大惊,说是缘分,提议让我们带这位先生回去,积缘。”
这话听起来可真是有点扯了。
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内里的故事无从考究,关阇彦在半信半疑之间慢慢听下去。
“这位刘先生醒来后颇为感恩,说要留下来当下人,”杜咏继续说着,“他拨得一手好算盘,脑子更是清楚,算账这事,是给他越做越熟练了。”
“既是积缘,老刘待在我们家打下手打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我们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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