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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兽人部落宣扬法治》

31. 兽神审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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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骨铃声后,祭台下的观众都自觉收声,场面顿时安静。

任若星怀疑祭司手中的骨铃是不是具有某种魔力,能控制部落众人的精神,对她却毫无影响。

“不是说要请兽神大人审判吗?”狮雄光的声音在四周沉默的衬托下更显突兀,他好像对不及预期的审判很不满。

“是的。”任若星短暂地与祭司对过视线,“祭司和我代表兽神进行审判。”

狮雄光眼神里闪过一瞬惊讶与质疑,却不敢表达对祭司的不满。

其实任若星也有点意外,当她向祭司提出兽神不喜水审法并且要改变审判方式的时候,祭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祭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她过于包容,这让任若星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当下改变部落愚昧的审判方式更为重要,她没有过度纠结祭司的态度,只在心里暗暗记下疑点。

“熊壮,现在请你说一下今早狩猎时的具体情况。”任若星强调,“越详细越好,兽神大人需要足够的信息与事件产生连结。”

她面容严肃,收起笑容后眼神凌厉,让人不敢对她有任何轻视。

不过,谁都不知道她此时内心正暗自腹诽:我装神弄鬼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或许是因为祭司亲自告知熊壮审判规则更改之事,熊壮对任若星的问话还算配合。他从早上集合开始讲起,再说到小队内分路追击猎物、狮雄光遇到大宝指路……

他说完后,任若星追问一些细节:“大宝给狮雄光指路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熊壮道:“没有。当时我正盯着靠近的猎物,和他们有点距离。”

任若星点头,转而询问大宝具体是如何指路的,包括当时对话的内容是什么。

大宝描述完后,任若星又向熊壮确认对话内容是否属实。

熊壮皱眉道:“好像是吧。你别问我这个了,我真没注意听。”

“好。”任若星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后来大宝追着你们喊你们不要往那个方向跑的时候,你们不听?”

熊壮烦躁道:“隔太远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喊什么。就隐约听到个‘陷阱’,还以为他要让我们把猎物引到陷阱那边去,凭什么?我自己就能杀。”

“这就很奇怪了。”任若星指出疑点,“如果按你说的,大宝故意指了错误的方向,让你们误闯陷阱。那他为什么要追你们呢?让你们自己跑过去不就行了?”

熊壮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半晌才道:“说不定他又后悔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任若星再次抛出新的问题,“你们小队一直都是这样分组的吗?你和狮雄光,狼欢和豹飞?”

“哦,不是。“平时都是我带着狼欢。”熊壮解释道,“今天是小光说想和我聊一聊彩云,说她现在越来越不听话……”

任若星及时打断:“所以说,是狮雄光主动提出今天要和你一组,也是狮雄光告诉你大宝指的方向,你本人并没有看到。”

她停顿片刻,给众人留出时间消化这段话中的信息,随后才继续道:“你为什么觉得大宝想害你?你们之间有仇还是?”

话题再次变化,熊壮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回忆并实话实说:“因为小光说,大宝他爹之前是因为救我才死的,他们一家人都特别恨我……”

“哦,这么巧。”任若星嘴上这么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狮雄光,让人无法判断她说的“巧”是指熊壮和大宝之间碰巧有渊源,还是在暗示别的什么。

毕竟只是个半大小孩,狮雄光没那么沉得住气,脸色不太好看,只勉强保持着沉默。

周围不少人顺着任若星的目光看向他,包括兽王在内,似乎都意识到某种“巧合”。

任若星的目光很快掠过,再次落到大宝身上:“是他说的这样吗?”她指两家之间可能存在的世仇。

“我没有恨他。”大宝垂眸道,“兽王大人当年特地感谢过我父亲对他的照顾,之后那段时间也一直多分食物给我们家。”

“他没有故意害我父亲,我也不会去害一个我父亲舍命救下的人,让父亲的牺牲白费。”

任若星点头。

此刻的她既是导演也是演员,精心安排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只为向台下的观众传达某种观点……甚至让他们在产生某个想法时,误以为这个想法是他们自发产生的,毫无诱导的痕迹。

比如,她此时对大宝的解释点头,台下众人很可能会下意识地跟她一起表示肯定和赞同。

她继续询问熊壮:“大宝的父亲已经去世五年了,对吗?”

熊壮:“对。”

任若星:“这五年里,大宝有做过任何事让你觉得他恨你吗?”

熊壮回忆片刻,摇头。

“好。”任若星总结道,“这五年里,大宝从来没有表示过他恨你。今天早上,你也没有亲眼看到他给你指出错误的方向。而且,他没有理由在故意引导你跑错方向后追着你。”

“现在,你还认为你受伤的事是大宝故意造成的吗?”

这回熊壮沉默了,他眼神中露出片刻茫然,似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坚定地指责对方了。

任若星立刻抓住这个合适的时机,她走向祭台前方,面对台下众人:“在兽神大人宣告审判结果前,祂还想问问你们看法。”

部落众人都仰视着她,仿佛她真的是某位神明派到人间的使者,是神明的代言人。

“认为大宝有罪的人,请举手。”

众人左看右看,都在观察别人的举动,但没有一个人举手。

任若星转身,与祭司遥遥对视:“请您宣布兽神大人的旨意吧。”

她身后,夕阳光辉暗淡,云层却如同火焰般灼眼。

恰好一阵风经过,祭司手中的骨铃叮叮作响,他的话语也同样清晰可闻:“无罪。”

“兽神大人英明!”小宝带头喝彩,其他人也跟着夸赞兽神。

不乏有人对刚才没有举手感到荣幸,因为这代表他们做出了和兽神大人一样的判断。

熊壮不再叫嚣不满,让人扶着他走下祭台。经过狮雄光面前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狮雄光脸色刷一下变了,一阵红一阵白,像是恼怒,又像是慌张。

一旁兽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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