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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昼》

15. 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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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是测验,靳昔这几天忙着探究原主的死因。在学习上倒是少了些关注,不过还好,大多数题目她都是会做的。

她写完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往旁边一瞥,看到一张干净的试卷。

而段璟深正在百无聊赖地转笔玩,注意到靳昔的眼神,他扯出一个笑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靳昔摇头,迟疑了一会,还是小声说,“把选择题给写了吧。”

段璟深“哦”了一声,然后低头在试卷上写下了答案。

下课后,收完各科卷子。靳昔回到教室,段璟深还没走。是靳昔在下课前让他留下的。对此他震惊惊讶,也异常期待。他看到靳昔,扬起一个笑容,“我们走吧。”

靳昔点点头,“你想喝点什么吗?”

“随便。”

靳昔和他一起走出校门,段璟深看起来心情很好,“班长,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啊?”

靳昔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待会再说吧。”

走到一家奶茶店,随便点了点东西后,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靳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段璟深,你不是说要帮吗,现在我就需要你的帮忙。”

段璟深的眼睛弯了弯,露出戏谑的笑,“帮忙,什么忙呢?”

靳昔耐着性子说,“关于那张纸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段璟深向后靠在椅背上,笑得意味深长,“我看到了。”

“你看到啦!?”

靳昔大惊,“你看到我掉下楼的过程了?!”

段璟深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盯着靳昔的眼睛,“班长,你要是我帮忙,是不是要给我点好处才行。”

靳昔的表情变得平淡,“你想要什么?”

“秘密,我想知道你的秘密。”

靳昔的眉瞬间皱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段璟深,他是看出什么了吗?段璟深撑着腮,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总有种看人很深情的感觉。

“我有很多秘密,你想知道哪一个?”

段璟深浑身一颤,他觉得血液在翻滚。他强压着内心的兴奋,“那就说你觉得最重要的那一个。”

靳昔看了他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了笑,“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段璟深愣愣地看着她,随后眼睛亮得如同看到了心爱之物的小狗。他乖乖地伸过头去,靳昔的表情变得冰冷,“我的秘密是,我死过一次。”

说完,她就退了回去。段璟深愣住了,脸上写满了疑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看你怎么理解。”看到段璟深的迟疑,她慢慢解释,“我没有撒谎,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她确实死了一次,无论是靳昔还是她,两个人都死过一次。只不过她死后变成了靳昔,而原主死后,灵魂不知所踪。

段璟深没有丝毫怀疑,反而一副刚兴趣的样子,“什么时候死的?”

“这是第二个秘密了。”

段璟深忽然就笑了,“好吧,下次再告诉我吧。”

靳昔想不会有下次了的,她看着段璟深,表情变得严肃,“你看到了什么?”

段璟深思考了一会,随后露出一个恶意且灿烂的笑,“我看到,你是自己跳下来的。”

心中惊雷巨响,靳昔愣住。段璟深伸手推过来一杯热可可,很贴心地帮她吹了吹。

夜晚,黑幕让城市染上神秘的色彩。黑乎乎的影子在暗淡的光下显得狰狞又可怕。

靳昔推开门的时候,家里是黑的。她开了灯,忽然传来声音,“你去哪了?”

猝不及防,靳昔被吓了一大跳。她这才发现,靳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如同雕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靳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放下书包,“啊,我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写作业。”

正准备去厨房倒水,身后有响起了声音,“你去哪了?”

与上一句相比,这一句话里面蕴藏着掩饰不住的怒火,靳昔慢慢转过头,眼神无辜,“就是和同学一起写作业啊,我们还讨论了一会问题。等到写完,才发现太晚了。”

“写题?!那这是什么?”

靳母的脸上染上了怒火,她掏出的手机上面,是她和段璟深一起走出校门的照片。靳昔整个人愣住了,靳母的怒火像是止不住,“你们还去了哪里?”

靳昔沉默了,靳母对她的反应更是怒不可遏,“说啊,到底去哪了?!”

靳昔抬头看她,声音很轻,表情平静,“没有去哪。”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靳母彻底爆发,她握住靳昔的肩膀,“你有没有被欺负,他是不是你交的男朋友,你们去哪了?!”

靳昔被她抓得有些疼,“没……”

靳母已经听不近任何声音了,神经质地质问着,“我之前不是说不准和男的说话吗,你不需要交朋友,你什么都不懂,你只需要学习,然后离开这里。你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您冷静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靳母的眼睛红成一片,俨然已经失去理智,“去医院,我们去医院,脏,太脏了!”

靳昔听到她说的话猛地愣住了,“你说什么?”

“脏,我说你脏!”

靳昔猛地甩开她的禁锢,“你疯了!我什么都没干,你到底要做什么?”

靳昔的挣扎让靳母更加抓狂,她的表情扭曲,整个人既痛苦又愤怒,“我是你妈妈,我关心你……”

“你这不是关心,你是想掌控我!”

靳母皱起了眉,“外面都是些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我关心你有错吗,你自己看不到外面的危险,我保护你,我又什么错!”

靳昔气疯了,“你是没错,但是你逼死了我,我才会从楼上跳下去!”

话一说出口,整个房子都安静了。靳母表情怔愣,整个人晴天霹雳,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在乱说什么?”

靳昔瞬间冷静,她不应该说的,靳母的精神状态看着已经很不好了,她还说出这些话激怒她。她张了张口,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生病了,”靳母猛地抬头,眼神如炬地看着靳昔,让靳昔有些不寒而栗,“生病了。”靳母把手放到靳昔的头上,靳昔猛地躲开。

虽然只碰到了一瞬,但是靳母的脸上忽然就冒出了放松的神情,喃喃自语,“你果然是生病了,不然不可能说胡话的。”

靳昔警惕地看着她,慢慢地退后。靳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脸上没有了怒意,只是眼神标的偏执,她猛地抓住了靳昔的手。

“去休息,快去休息。”

已经来不及逃走了,靳母以异常大的力气抓了靳昔的手。靳昔顿感不妙,“您干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

回应她的是靳母的拖拽,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坚信着自己女儿的改变是因为生病。

“休息,休息就好了……”

眼看着靳母一路把她拽进房间,靳昔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靳母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她被拖进房间后,被推了进去,然后房间猛地关上了。

靳母在门外,表情淡然,“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

靳昔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她拼命去开,却无济于事,“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她猛地去撞门,却发现门坚如磐石。她无力地靠着门坐下,黑,很黑,她摸索着去开灯。却发现没有反应。

靳母关了她房间的电闸,看不到任何的光亮。手机也在书包里面,她找不到人来救她。

靳昔摸了一下脸,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湿了。原来……不是她的经历也会感到痛苦吗?她抹干眼泪,起身去开了窗。外面一片安静,只有少许几盏灯亮着。

被邻居听到了吧,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窗户外面的高度很高,忽然靳昔感到了害怕,她感到身体很疼,那是来自身体触及灵魂的疼痛。

安静的屋子如同一具棺材,身体在其中腐烂死去,灵魂被禁锢不能逃脱。

天上的黑云密布,靳昔看不到一点光亮,唯一的光源是来自监控发出的窥探。

第二天,靳母揉着太阳穴走到靳昔的门口。她得好好给靳昔道个歉,昨晚关了她一晚上,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想来可能是伤心了。

毕竟靳昔刚刚恢复没多久,还失去了记忆。她作为母亲一个多包容一点的。

她没有错,错的是外面那些恶心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用钥匙打开了锁。然后她看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此刻靳昔正在一家早餐店吃着小笼包,她是从窗户逃出来的,她撕了一张床单。顺着窗户逃了出来。吊下来的时候还遇见和楼下的小孩打了个照面。

小孩惊奇地看着她,靳昔冲她嘘了一声。小孩立即兴奋地捂住嘴,“姐姐,你是女的蜘蛛侠吗?”

靳昔眨眨眼,“是的,你要替我保密。”

吃完小笼包,她又灌了一被豆浆。其实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逃出来的,但是她昨晚奶茶喝多了,一早上就被尿憋醒了。

靳昔不知道去哪,她的钱不多了,她不可能不去上学,也不可能不回家。她拥有的筹码其实很少,她能赌的只有靳母对她的感情。

于怀才正准备进学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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