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难来的种田小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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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牛车一路晃晃悠悠载着众人,日头正毒时,总算瞧见天水村那棵歪脖子枣树。树底下几只芦花鸡被车轱辘惊得扑棱棱飞起,落下一地鸡毛。
“晒柿子的好天时!”陈阿奶利索地跳下车,衣摆带起一阵风,惊得路边觅食的麻雀“呼啦”散开。她和王氏麻利地搬出昨日晒到半软的柿子,给它们接着晒日光浴。
“丫头老实待着!”临出门前陈阿奶的篾刀精准点在白一一鼻尖前三寸,“敢碰灶台——”话没说完就被金花拽着衣角拖走了,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阿奶快看!山那边有朵云像糖葫芦!”
铁牛撅着屁股吹火绒和稻草的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狗崽。白一一第十七次打火失败时,金花已经笑得快要倒地打滚,小辫子上不知何时沾满了草屑。
“姐姐,放下吧!我来!”铁牛终于看不下去,黑乎乎的小手“啪”地一擦火石,火星迅速窜出,落在火绒上变成点点繁星。铁牛小心翼翼捧着火绒和稻草,深呼一口气,又快速吐出,不断对着那团繁星煽风点火。在点点繁星越燃越密,烟气愈浓时,铁牛再一次驭风,火苗“腾”地窜起,那点点繁星终成火焰,映得他脏兮兮的小脸亮堂堂的。快速把火护送进灶膛,铁牛又反手加了几枝细枝,整个灶膛被映得通红,火,终于成了。
白一一拧着的眉毛,也被熨开了。内心不能说不挫败,只是她深知,唯熟手也,她坚信若今后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她必行!嗯,必须行!
冷水下锅的板油块像云朵般舒展开来。白酒“滋啦”一声,惊得金花往后蹦了三步。八角花椒在奶白的汤里跳着圆舞曲,肉香顺着炊烟爬上屋檐,把隔壁家的二蛋都快馋哭了。
肉香愈浓,肉块染黄,油开始变得清亮时,白一一指挥铁牛撤了两根柴火,改成中火。待肉块慢慢开始变得金黄,满院关不住肉香四溢,白一一捞出葱白,再改小火慢熬。
陈阿奶和王氏背着满筐柿子进院时,那香气简直像是有形质般扑上来拽人衣裳。王氏兜里还兜着几个野山梨,此刻被熏得直往外冒甜汁儿。
“我就知道!”陈阿奶把筐子往地上一墩,震得几个柿子滚到白一一脚边。小娘子举起油勺直往铁牛身后躲:“不是我干的!都是他俩干的!我就动了动嘴皮子!”
油渣在碗里“滋滋”唱着歌,金花眼巴巴望着,手指头在衣角上绞啊绞。铁牛倒是勤快,小大人似的去搬柿子,就是一步三回头,脖子都快扭成麻花了。
那碗金灿灿的油渣摆在桌上时,连陈阿奶都咽了咽口水。白一一对上四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所以——”
“甜的?”
“还是咸的?”
不过这个亘古以来的世纪难题,没绊住白一一太久,因为她忘记家里没有白糖了。集市上,一斤白糖抵六斤麦芽糖,咬了咬牙,最后,到底还是没买。
“兔崽子!先洗手!”陈阿奶正坐在树荫下编竹箅,灶屋里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她的法眼,“谁不洗就舔盐罐子去!”
白一一夹着金黄油亮的油渣过来时,额角染上零星白霜的妇人头也不抬,“吹啥吹?老娘当年吃那烤羊腿都不怕——”话没说完就被塞了满嘴,嘎嘣脆响炸在齿间。
“……”陈阿奶手上的活儿停了,“老、老天爷开荤了?”她鼓着腮帮子瞪眼,油渣的香气从鼻孔里往外冒,“这他娘的是把云彩炼出油了吧?”
白一一刚把油渣递过去,这个平日说话像蚊子哼的妇人腾地眼睛一亮,“铛啷—”削柿子的刀落地。
两小只早就等不及了,铁牛捏着油渣的手直抖,“隔壁二蛋他爷当过货郎都没吃过这…”话没说完就被烫得直哈气。金花小脸憋得通红,突然一把抱住白一一的腿:“姐姐教我!我以后天天给你编蚂蚱换油渣!”
“是不是只这铁锅能做的出来?”王氏削柿子的手上沾满了汁水。白一一想了想,只得实话实说:“婶子,陶锅我没做过,只是这陶锅本就容易炸,里面又是滚烫的油,灶屋又有火,所以自是比不得铁锅安全。”王氏点点头,思考着什么。
两小只吃完,开始眼巴巴地盯着盛油渣的碗瞧,白一一一人又分了三块。两小只揣着油渣跑出门时,陈阿奶的骂声追着屁股撵:“跑慢点!摔了把油渣喂狗!”
喊得这样急,陈阿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丫头,看看这个?”白一一蹲下身,指尖抚过那张新编的竹箅。十六根青竹为骨,细篾如蛛网般从中心辐射开来,每根交接处都平整丝滑,在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阿奶!”她眼睛亮得像捡了宝,“这怕是比鲁班祖师家的竹箅还精巧!”
陈阿奶鼻子里哼出一声,手里的篾刀转了个花:“县太爷家的金丝雀关在俺编的笼里,都舍不得叫唤!”刀尖挑起根细篾,在指间翻飞如蝶,“要蒸屉还是蒸盖?说!”
白一一掰着手指头数:“要两层蒸屉,带凹槽的,上下层能严丝合缝卡在一起,每层都得配一个这个,还有蒸盖…”话没说完,就见陈阿奶“啪”地撂下篾刀。
“梯子!”陈阿奶突然伸手。
“啊?”白一一愣住。
“不是要蒸盖?”陈阿奶眯着眼指向房梁,“顺道把月亮给你捎下来当锅盖!”手指往她脑门上一戳,“真当老娘是鲁班娘子转世?”
陈阿奶骂归骂,手里的竹条却又舞成了风,细篾翻飞间,分明已经盘算起蒸屉的尺寸。檐下晒着的竹篾随风轻晃,像是在给这祖孙斗法打着节拍。
……
夕食时分,灶房里热闹得像过年。
王氏抡着新得的铁锅,锅铲与铁壁碰撞出铛铛脆响。茄子裹着油渣在锅里翻飞,腾起的香气勾得铁牛扒着门框直咽口水。王氏额头沁着汗珠,锅铲一挑,金黄的茄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铁牛捧着碗的手都在抖:“阿奶!咱买口铁锅吧!”小崽子眼睛亮得能当油灯使,“这味儿比祭祖的肉还香!”
陈阿奶筷子啪地拍在桌上:“买!怎么不买!”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房梁落灰,“这铁锅啊——”她掰着油乎乎的手指头算账,“传三代不亏!烂了能打锄头!实在不行…”突然压低嗓门,“等铁牛娶媳妇时熔了打首饰!”
王氏和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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