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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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朗见玉佩易主,形势急转,不再与贺煜痴缠。
他将贺煜重伤后,转身朝着宋期掠去,利刃上是连珠坠下的鲜血,眼神是不再掩藏的杀意,他一步步逼近。
“我的好儿子,当真是本侯的好儿子!好一个卖父求荣!”
宋期眉眼凝重,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窒息变得嘶哑难听,他冷声怒喝:“怎么?我与父亲,不是一路人么?”
他仰头与宋鹤朗对视,眼也不眨地接下劈过来的刀刃,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淌下。
宋鹤朗神情微妙,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的眼睛?你猜到了?”
宋期眼睫上落下一滴汗珠,他冷笑着:“孩儿愚钝……只是猜了个皮毛而已。”
宋期使了些力气,利刃上的血倒流至刀柄处,继续无声蔓延。
宋鹤朗揣摩片刻,又蹙眉问:“吾儿心狠,想让父亲死在这些朝廷的拥趸手中么?”
宋期眉眼微动,含情微蹙,似是不忍,又似是伪装。
“父亲两世冤屈而死,宋期无能,如今才能替您报仇。”
宋鹤朗疑惑道:“为父……”
话刚开口,便神情痛苦得吐出口血来,手中利刃刹那间脱力落下。
一柄寒剑从后洞穿他琵琶骨,不知何时,周围的黑衣男子皆已被控制住,狱中打斗形势倏忽变换。
旭泱上前几步,将宋鹤朗手中的剑打掉,扶风、清夜拿起玄铁链子将他压制跪地。
宋鹤朗挣扎着看向面前的男子,眼神饱含痛心与温和,试图唤起宋期的父子情义。
宋期盯着他,一步步向他靠近,又低下身子,一字一句道:“我父亲,在哪里?”
宋鹤朗慈爱道:“何处此言,为父不就在这么?”
宋期拔出一旁暗卫的配剑来,狠戾捅向他另一侧未受伤的琵琶骨,看他狼狈倒下,又缓缓道:“我父亲,在哪里?好好交代,我会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不愧是天意选中的角色……你是第三个猜到我身份的人。好孩子,猜猜看,前两位是谁?”宋鹤朗笑出声来,音色变得空灵诡谲。
宋期隐约猜到什么,呼吸难以稳住,他拔出那插进眼前人骨缝中的剑,一言不发,又发狠地刺入他的身子。
“宋鹤朗”口中默念了什么,琵琶骨的血洞快速愈合。
他满意得抬起头,看着宋期的反应,放肆笑道:“宋鹤朗吗?不错,我承认他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不过他早已经魂飞魄散了。”
宋期喉咙发干,手中的剑柄控制不住颤抖着,他麻木开口:“混账!你究竟是谁?凭什么用我父亲的身份样貌?!凭什么让他名声尽毁,你究竟是谁!”
“太医令可别急呐,你还没猜到第二个人是谁呢,说说看,若是猜对了,我便告诉你一两句真相,也无妨。”
身侧的女郎身子僵硬,低声出口:“嘉钰太子的死,是否和你有关?”
“宋鹤朗”这才正眼看她:“女郎好生聪慧。我也去过许多世界,很多时候,女性生来便是弱者的代表,哪怕是世界中的女主,大多也只是男主的陪衬罢了,如你这般的,确实少见。”
令他意外的是,先说话的是宋期,即使声音喑哑,却依旧气息沉稳,清冷有度。
“能说出这种浅薄话语,去了再多的世界也终究是个目光浅显的蠢货。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女子亦有勇敢、坚韧之姿,男子也可有顾家体贴之心。你口中的弱者,可顾全后方,也可上阵杀敌。她们可以通琴棋书画、女红织造,治理后宅,也可作史官良臣立于朝堂之上。将带有偏见、不公正的感受赋予到性别之上,如此谬论,实在是令人耻笑。”
待宋期说完,旭泱亦是不屑,她讽笑一声:“这位,男子……似是得意忘形了些,我这般女子么?我们云国女郎,可不是你口中的弱者。正如子殷所言,将强弱的衡量建立在男女之上,用个人的臆想评判他人,实在是让人笑话。不管你来自何处,欺辱我云国百姓,陷害我朝中能臣良将,谋杀皇室储君,桩桩件件,均是不可饶恕之罪。”
她上前握住宋期持剑的手,插入那人心口偏离一寸的位置,力度十分,恰好是死不了又能感受生死之间剧烈疼痛的滋味。
她温柔看向身侧郎君压抑的神情,又转而凤眸微垂,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低语:“你这妖邪,顶着靖远侯的名字样貌游走世间,实在是让本宫难以忍受,也让我的爱人痛苦,该怎么办好呢?清夜,将此人带下去,好生伺候。府上的三百零六件刑罚,都让这位贵客体会一遭……”
“宋鹤朗”喉咙里透出怪异的笑来,空洞又诡谲:“呵,长公主殿下,在下是妖邪,怕是你这侍寝郎君也不遑多让。宋、侍、君,呵……重生之人?死而复生违逆这世界的平衡,你以为他还是他么?殿下视我为妖邪,难道就不觉得你这位浓情蜜意的好郎君,不是个怪物么?”
宋期仓皇站起,心中的不安终于是漏出端倪,他惊惧喝道:“住口,你住口!”
“宋侍君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自己有何异常了吧?吾能让你重生,你的身体被锻造的更强,已不再是凡躯。呵,倒也不能这么说,宋侍君可是太医令呐,早已知晓了么?”
“你住口,不要用这副面容说这样的话!”
“说了又怎样?你将和吾一般,吾赐你永生之礼,你的感官比前世更敏锐,嘶,就连痛感、快感都会加倍,我的好儿子,为父那时也是实在没法子,如今想来,倒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可经受万千折磨刑罚而不灭,哪怕是忘魂蛊这样的阴邪毒性,还有这射鸢,也不会让你死亡。这样的礼物,可要好好谢谢吾。”
“你这混账,住口!”宋期声线破碎,极致的痛楚与两世的真相将他折磨得快要发疯。
“不愧是这世界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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