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宿仇夫君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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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光德坊白府接了消息,说是鸣凤司旧案重提,把郭十六郎召进衙门审讯去了。
白适宗听说自己险些成了罪犯的岳父,活生生吓得舌根都麻了,回到屋里犹在后怕。
周静秋知道定是白雪亭的手笔,便嘱咐文霏亲自去谢她。
白雪亭刚从琅嬛阁下值,从文霏口中听了一耳朵,忽一皱眉,诧异道:“鸣凤司?”
“正是。”文霏瞟她脸色,小心试探,“我也好奇,原本你说舒王殿下愿意相助,结果……结果最后却是鸣凤司将人抓了去……”
白雪亭转念一想便知,定是那日杨谈来访,舒王同他提了这事。
他执掌国朝刑狱,要为郭十六郎安个罪名,再简单不过的事。
文霏又轻声道:“雪亭,这回杨大人帮了我大忙……”
“他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白雪亭平声道,“否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得罪郭家。”
文霏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再提杨谈这个逆鳞,转而问道:“你和舒王殿下关系仿佛不错?”
白雪亭解下耳坠,珊瑚南珠在指尖荡了一下。
她放轻声音:“是很好。”
文霏绣帕掩唇,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眉目略弯,似是促狭。
她起身告辞,对白雪亭道:“明天时涯休假,阿娘的意思是,咱们一家人一道吃顿团圆饭,不知阿妹愿不愿意来?”
白雪亭婉拒:“明日我上值,回来得不早。”
“家中自然等你。”文霏殷殷切切,“此次郭十六郎入狱,你是我的恩人,就当给阿姐一个面子,不好吗?”
白雪亭见她实在诚心,便也点了头。
第二日傍晚,白府果然热闹。莲姑与文霏忙了一下午,在花厅摆上一桌好菜。
时涯被团团围坐在中间,白适宗摸着胡子朗笑:“吾儿有出息,竟得了李太师亲口称赞,不枉阿爹我费尽心力送你入李氏族学啊!”
周静秋在一旁,亦是自得。
白雪亭就是个陪客,任他们多少吹嘘溺爱,都当作听不见,专心对付眼前难剥的蟹腿。
可惜树欲静风不止。
她低了眉,时涯却抬起头,被惯坏的孩子总是倨傲,冷冷哼道:
“多年不见堂姐,没想到您还是一如既往,不识礼数。”
白雪亭心道这是闹什么?连个“起兴”都没有?上来就找她麻烦?
周静秋忙拍了下时涯手背,嗔怪道:“好端端的,说什么呢?”
文霏也拦着:“你又听见谁嚼舌根了?”
时涯刚十六,个头长得慢些,和文霜差不多高。长相继承白适宗,方脸吊梢眼,上唇细密的青胡茬还没刮干净。
他又哼一声,拿出一副半家之主的气焰,将筷子重重一搁,指着白雪亭道:“阿娘阿姐何必替她开脱?我都听莲姑说了,堂姐回来第一天,二话不说先打了二姐一顿,又平白无故对阿爹出言不逊!”
白雪亭懒得看他,从前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黄豆点儿小,脾气倒是有二百斤。家里有什么争什么,二进院子的土皇帝。
她语调懒怠,缓缓道:
“李太师他老人家称赞你什么?赞你耳听八方?赞你说谎不眨眼睛?”
时涯两道八字眉一蹙:“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
文霏一把拉住他胳膊:“时涯!”
“你什么斤两自己心里清楚,拿回来那几篇文章,连文霜的眼都入不了,就别在这儿败坏李太师他老人家的眼光了。”
时涯顿时气恼:“你放屁!”
白雪亭话说出口就不可能停,眼见着白适宗脸色越来越黑,她又添了把火:
“当年我离开长安去西京求学,李氏族学因此赠给白家一个名额。我还奇怪呢,当年我对李太师说,文霏阿姐于诗书一道颇为热衷,这个名额合该给她,最后怎么就落到你头上?白时涯,你倒是说说?”
“够了!”白适宗酒盅一放,“李氏族学给白家的名额,自然是白家自己分配。文霏她不愿起早贪黑念书,是以我将名额给了时涯。大家都是一家人,时涯好了,文霏不就好了吗?”
“说得好听。”
脆生生的一句,却是文霜。
文霜这几天心情低落,终日锁在屋里,眼见着下巴尖了几分,倒平添三分锐意。
她直视白适宗道:
“阿爹,您摸着良心说,当年李家派人来,请的是不是文霏?最后您给李家管事塞了十贯钱,才把学符上的名字改成了时涯!李太师还特地遣人问过,您把文霏关在房里不让她出去,说文霏怕累,受不了念书的苦,这事儿不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吗?”
文霏一手一个弟妹,早听得低头不敢说话,只道:“没事……文霜……没事的……”
文霜一把甩开她:“你就这么没脾气?白雪亭把话茬递到跟前你都不敢接!”
“时涯他……”文霏低声道,“到底是我亲弟弟……”
白雪亭听罢,筷子一扔离席。
没走两步,文霜也跟了上来,气道:
“白文霏这个软柿子!我替她抱不平,她还给时涯说上好话了?”
“当时你不也劝我,不要把时涯的坏话说到李太师前头?”白雪亭寒声道,“文霏不晓得争,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文霜嚷嚷道:“那怎么了?我那是想家丑不外扬,自家吵成什么样那都是家事,你吹耳边风吹到李太师那儿像什么?诚心让别人知道我白家不和?”
她二人吵吵闹闹走到中庭,只见周静秋和文霏也追了过来,一个拉白雪亭,一个训文霜。
文霏软软拉着她袖子道:“雪亭,时涯不懂事,今天说的话,你可切莫往心里去。”
周静秋往文霜额头敲了一记,也忙对白雪亭赔笑:
“雪亭啊,时涯的脾气被我和他爹惯坏了,一直都无法无天的,你和文霏都受了他不少委屈。叔母在这儿跟你道个歉。”
中庭穿堂风呼啸,周静秋见她不答话,只能又硬着头皮道:
“雪亭,文霏脾气是太软了,但这也是我的错,我是做娘的,没给够她底气。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遇见事,当然只知道忍。这次郭十六郎下狱,叔母实在要多谢你,你若不出手相助,怕是文霏真要落入那歹人之手。”
文霏忙不迭点头:“是,多亏你帮我……”
周静秋长叹一口气:“雪亭,你年纪离出嫁也不远了,叔母实在是不知还有谁能护着文霏啊!家里又没给她置办什么好嫁妆,哪怕有,也大半要被你叔父抢去给时涯……”
这话一出白雪亭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母女俩一口一个“帮着护着”的,原来弦外之音不过一个“钱”字。
她漠然抽出衣袖,直视文霏,道:
“文霏阿姐,三年前我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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