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女巫隐居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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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觉醒仪式结束的第二天,邦妮一大早就来了面包坊,那时薇妮还在做面包。
她在厨房忙碌着,邦妮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叽叽喳喳说着昨天,她去参加宴会的见闻。
“昨天有好多外来的人参加,有从特西尔大陆来的传教士…真好奇另一片大陆是什么样子,要是能去看看一看多好…”她神情憧憬,却明白不可能实现,沉默了片刻又说起其他。
“还有两个从银月平原来到吟游诗人,听说他们还给麦霓王室表演过…他们昨天唱了两首歌,都是从前未听过的,但是都好好听…”回想起昨晚两位吟游诗人的悠远或缠绵的歌声,她有些意犹未尽。
“对了,还有一队行商,他们说从荷拉城出发,想要走遍整片大陆!啊,我也好想到大陆各处看看啊…嘿嘿,据说他们接下来一周会在广场摆摊,售卖货物。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好玩儿的东西肯定很多!”她眼神期待,上半身探近厨房。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薇妮?”
薇妮正忙着给面团整形,听见她的话,回头朝她摇摇头,又转回去给胖嘟嘟的面团刷蛋液。
“好吧,”邦妮叹气,但并不失望,“那我找玛蒂一起。”
等到第一炉面包烤好,邦妮买了三个,离开面包坊去找玛蒂。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来。
而薇妮按部就班生活着。
她身上的伤修养得差不多了,她又开始了自己的实验。
上一次的失败让她谨慎了许多,所以这些天就算实验失败,也没有再来一次大爆炸。
生活被炼金术占据,她便没有多少注意力放在阿扎列尔身上。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那天的晚餐开始,又变得疏远,她不再关注每天的早餐和篮子里的小礼物,每天来了小镇,只是做面包、卖面包,有时时间紧,她还会闭店一天。
阿扎列尔心情酸涩,却未再多做些什么,他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节外生枝,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时不时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但翻涌的渴望时刻灼烧着他的心,很多次他都想不顾一切地拥抱她,可触及她毫无波澜的双眸,神志瞬间清醒,将欲求压制。
这天半上午,薇妮本不打算来小镇,但实验不顺利,心情不顺,她就想出门走走,从山谷南面出发,往苏南山中走,在西面的山下看见了山道,她想着干脆去做点面包,缓和一下心情,就顺着山道到了小镇。
从外间进了厨房,薇妮透过大开的窗户,看见了在后院做东西的阿扎列尔。
他左手拿着一个金色的方块,右手拿了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石块,用魔法炼制成液态,准备加进金色的方块里。
正在往盆里倒面粉的薇妮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喊了一声,“别加!”
阿扎列尔动作一顿,茫然地转头望向薇妮。
只见薇妮丢下面粉袋,推开厨房后门,大步走向阿扎列尔,眉头紧皱,神情还有些生气。
“焱金至阳,寒幽石至阴,没有碧草调和直接相融会发生超大爆炸,怎么能直接加进去?!”
薇妮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金色方块,仔细感应后,她语气更冷,“你还往里面家了曦脂?!那就不只是爆炸了,还有岩浆!”
阿扎列尔讷讷,手足无措地低头任由薇妮教训。
头顶没有显现的耳朵耷拉着,但心里却有些甜蜜蜜的。
薇妮有关注他诶…
她训人的样子好可爱…
虽然心里想法有点歪,但是他还是积极认错,保证以后小心行事。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薇妮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她气消,阿扎列尔夸她,“你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焱金和寒幽石不能加一起…”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薇妮是不是很擅长炼金术啊?”
薇妮轻咳一声,谦虚道,“只是看过几本书。”
阿扎列尔更加崇拜,“那更很厉害了!我跟着老师学了几年,都没有薇妮知道得多。”
说到这,薇妮问他,“你怎么会想要把它们加到一起?”
“啊,这个,”他吞吞吐吐,眼神飘忽,声音嗡嗡的,“是想给你做一个魔方…就是,觉得如果这个魔方,如果能够每拼好一面,都有不同的效果,你或许会更喜欢……”
薇妮愣了一瞬,沉默片刻,开口道,“以后不用给我送早餐了,这些小物件也不用了。”
阿扎列尔脸色瞬间变白,嘴唇嗫嚅,想替自己求情,可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又莫名不敢开口。
薇妮没看他,“之前做的那些,我很喜欢,谢谢。以后不用了,你想学什么面包可以跟我说,我会写给你的。”
阿扎列尔忍不住开口,“我不是为了学做面包……”
薇妮转头看他,他的声音忽地吞咽在喉咙里,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阿扎列尔心里着急,薇妮怕不是厌烦了他,不远再和他接触了?
不行,他得做些什么。
他搜肠刮肚,脑袋却像浆糊,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他不说话,薇妮就当他同意了,把手里的金色方块放到他的工作台上,转身准备回去。
阿扎列尔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落到那只半成品魔方上,突然灵光一闪,他喊住薇妮,“我能和你学炼金术吗?”
薇妮脚步一顿,还未动作,就听他继续说道,“我原先在阿瓦隆上课时,学艺不精,各种材料之间的相克关系一无所知,我怕再出现今天的情况,你不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伤到旁人怎么办?就算没伤人,房子塌了,也很麻烦。”
他的声音恳求,带着孤掷一注的期望。
薇妮考虑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明天我会给你带书。”
说完离开,继续做她的面包。
阿扎列尔却好似劫后余生,刚刚的几秒,他紧张得汗湿了后背的衣裳。
幸好,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直盯着厨房里的薇妮,勉强压下心底的惶恐,走到工作台前,收起了自己的半成品魔方,心不在焉地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还好,只有几件耙要做,哪怕不专心,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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