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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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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宁武年间,一月三次大朝会,逢五上,初五、十五、二十五日。那种文武百官天不亮就到宫门等候上朝,可不是天天都这么干的。

今日是月末朝会。

紫宸宫。

寅时过半,赵二喜便躬身在寝宫室门外叫起了,听到屋里一声动静,赵二喜带着宫婢内侍鱼贯而入,先在最外间点上烛灯,不许太多,怕烛灯晃到了龙床上睡正香九千岁的眼。

宫婢们端着水盆、巾帕放好,内侍太监跪地伺候圣上穿衣鞋袜。

不到半柱香时间,宁武帝洗漱过,先着了里衣、中衣、鞋袜,往外间暖阁去,外头上了早膳,很是简简单单两样,肉饼、一碗茶。

要是把茶换成牛乳,这就是太子殿下上学时最爱吃的早饭。

因早朝时间太早了,卯时开始——凌晨五点钟,一上时间不定,要是没有大臣争吵,有事说事,顺利的话早上九点结束。

这就四个小时。

有的时候不顺了,能吵一早上,拖到正午也不是没有过的。

因此别说宁武帝上早朝时吃的简单,那碗茶也是润润嗓子,朝臣上早朝时,早饭有的臣子都不敢吃,怕站不住想如厕,这可不行,得憋着,因此干脆就不吃。

也有臣子会带上参片,扛不住了含一片嚼两口顶住。

宁武帝用了四个巴掌大的牛肉饼,不同于太子殿下喜欢用油煎的两面酥脆焦黄,吃起来外酥里嫩,肉馅带着一些胡椒、葱花味道,宁武帝更喜欢烤的,肉饼饼皮略刷一层猪油,放进炉子里烤出两边略黄的成色,吃起来肉香和面粉的香气。

以前宁武帝上早朝是吃肉的,但嫌太腻了,早上才睡醒吃不了几口,大部分是不吃,等早朝结束再用。后来听九千岁学说多多如何聪明,在上学路上吃早饭能多睡会。宁武帝嘴上嗤之以鼻说:他这算哪个聪明?

九千岁直接让御膳房给宁武帝上了一套太子早饭。

宁武帝跟着儿子吃了几天,牛肉饼点评油大,腻了些。赵二喜立即记下,跟御膳房交代,御膳房捧着赵大公公直喊爷爷。

后来就改良太子殿下早饭。

比如圣上只嫌肉饼太油,但是肉饼的馅料圣上和太子殿下口味一致——之前太子还未册封时,御膳房的老太监就腹语:怎么圣上和九千岁家的小公子还能吃到一起。

后来立太子,御膳房可得意了,原来父子一脉相承,难怪了。

御膳房几个掌事老太监一贯的油滑机敏,后来伺候圣上,太子殿下爱吃什么,最近吃什么多了,也会变着法琢磨给圣上做,有时候调味减轻几分,有时候炸的要变煎的,有时候还要一反往常。

比如圣上不爱吃羊肉,但是有一段

时间圣上想吃了。一打听果然东厂那边做烤羊。

至于九千岁那边更好伺候了

殿下生父可是当今。

话说回来宁武帝用完了饼饮了半盏茶润润嗓子这才起身内侍宫婢架着龙袍、端着冕此时上前伺候圣上穿戴朝服。

明黄色的圆领广袖龙袍十二章纹团龙衮服腰间系红蓝玉石镶嵌的腰带头戴二龙戏珠善翼冠。

一切穿戴妥离早朝还有半柱香时间。

赵二喜传话圣上起驾。

宁武帝上了轿撵往左殿宣政殿去天还是黑的。而太极宫门口寅时时左掖门朝臣大人们已经列队过了金吾卫搜身检查手持笏板浩浩荡荡往宣政殿前列队等候。

鼓鸣三声圣上驾到百官列队整齐行跪拜大礼迎圣上。

宁武帝端**之上大内总管赵二喜赵公公喊:众臣早朝有本启奏。

之后就是大臣手持笏板上奏折了。

早朝时间大半外头天大亮早朝无事可奏就在赵大总管喊退朝时百官列队中间站着的监察院聂文手持笏板上前。

“启禀圣上臣有本要奏。”

宁武帝一看抬手。内侍上前取了聂大人奏折奉送圣上过目。地上跪着的聂文未起身道:“臣要奏江南道盐政俞洋与当地氏族东氏勾结……”

盐政从五品官还是地方官官阶不大但盐政这位置地方官没人敢惹就是盛都一些品阶高的官对‘盐’一事能不沾染就不沾染更别提聂大人现在不仅参了江南道的盐政竟然还动了当地氏族东氏。

整个大盛出盐的地方设盐官有七处其中江南道、江西道两处最为富饶整个大盛中原地区百姓吃盐都是靠两地江南道有三大姓氏东氏虽然最末端——

聂文还不算傻全了没挑硬骨头参。

但这事还是麻烦了盐官和东氏那东氏再说末端在江南道盘旋百年望族也不是好惹的……

百官朝臣垂目遮盖住神色各人有各人心里盘算。

宁武帝看向奏折神色不明监察院聂文还跪在地上他脑袋抵在宣政殿地板上躬着背脊将盐政俞洋与东氏勾结罪证一一列出来齐齐列了十一条罪状。

“……巡查院柯安冒死传回来的证据如今下落不明还请圣上明察。”

宁武帝未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聂文就跪着。有人手持笏板上前禀圣上。意思地方巡查院柯安查此案现在柯大人还未归罪证只是聂大人一面之词不如等柯安回来外加认证证据齐全了在料理俞洋。

此话一说

,好几个列队出来附和。

聂文双目泛红,意思柯安生死未卜,跟着过去的随从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如今账本已经送回来了——

“既是有人送了账本,那人呢?”

“送到我府上时,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聂文道。

“那便是了,也不是说不料理,只是等——”

“等什么?”聂文看过去,据理力争,“冯大人莫不是俞洋**?替俞洋说话。”

冯大人被攻讦也不怕,一笑说:“笑话,俞洋从五品地方官,本官与俞洋从未相识,和谈替俞洋说话?”又拱手,忠心耿耿道:“圣上圣明,此事按聂大人说法,怕是牵连甚广,若是冒然决断,怕受累的还是江南道百姓……”

朝上吵起来了,站聂文的一派寥寥少数。

季悯站在队伍其中,他和失踪的柯安交好,两人都是寒门出身,柯安家中更贫穷,现在下落不明,他神色犹豫,听着朝中几派辩驳,偷偷抬头观圣上神色,圣上坐在高位,神色晦暗难辨,顿时拿捏不住又低头站着、听着。

什么几派,其实整个朝堂多是世家保荐的官,他们身居高位,而寒门出身的官员,如他,如柯安、聂文一等,最高的便是周大人了。

但周大人不算真正寒门。

水看似浑浊,其实世家保荐官员气定神闲,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连俞洋都想先保下,将罪证推个干净,若是圣上震怒,弃卒保帅,即便是砍了一个俞洋,还会再来王洋、李洋……

往后拖拖,动动手段,这些人从中谋和,现有的证据会变成伪证,还会反告一个聂文存心构陷俞洋。

科举出身的官员不是少不少,而是背后无人,太单薄了。

季悯想了又想,也未站出来。

最后以宁武帝发怒,言当这里是菜市场了。百官跪地告罪为结尾。不过冯大人**心里有定数,看来圣上暂且不太想动俞洋,不过这也说不来……

赵二喜喊了退朝。

百官退下,各自还要上衙门当差。

季悯找到了聂文,想扶着聂文。聂大人额头红肿,以头抵地时过于激动嗑撞到的,隐约渗出了血,结果聂大人一甩袖子,硬邦邦道:“下官不必季大人相扶。”

聂文监察院正五品,柯安是地方巡查院,从五品。

三寺两院一台与六部齐平,但官员品阶可谓是云泥之差,太平寺主皇家宗族案子,最为清贵;天鹰寺官盛都命案、要案,执法森严;太常寺管盛都寻常案件,比较琐碎。

两院:监察院、地方巡查院。

听着高大厉害,监管巡查官员的,结果最为鸡肋,两院一把手也不过正五品。

跟着对比的就是御史台了,干的

活跟监察院差不多都是监察百官的自然了

御史台一把手正三品。

季悯有时候想:他的好友柯安豁出命去如今生死未卜而御史台那几位世家保荐官员动动嘴皮子什么危险都没扶摇直上官位……

“我只是担心柯安。”季悯道。

他同柯安一届殿试出身柯安脾气执拗曾经几次三番得罪上峰差点遭了大罪是季悯从中斡旋保全住了但柯安不知这些只是觉得好友不似从前志向变得跟那些官场老油子一样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柯安要追求公正不惧权势为民做实事好友加官进爵想登青云梯二人越走越远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

季悯官拜四品在这个位置上坐了整整六年了。

再往上他害怕怕登高必跌重不如就这样等儿子成才或是科举或是他这些年为官左右逢迎积攒出些人脉可保荐儿子为官。若是他跌了季家就没了儿子成为罪臣之子不像世家大族枝叶繁茂根本不惧圣上想动有时都要掂量一二牵一发而动全身。

聂文只是冷冷看了眼季悯拱手道:“不劳季大人挂心。”

周大人出声叫住聂文原本绝望的聂文眼底有了几分转机疾步往周大人那儿去了一通交流季悯远远看着心想:以周大人孤臣性子圣上还未露意思时也不会插手此事而且工部和地方盐政差太远管不到。

叫聂文过去周大人只是安慰几句。

果不其然聂文眼底的希望没一会变落空有些麻木拱了拱手与周大人寒暄几句便走了。

季悯心里堵的厉害左右衡量实在是下不定主意。

宣政殿偏殿。

宁武帝退朝后卸了朝服换了常服小内侍上前奉茶宁武帝手执奏折就是聂文送上来的那本过了许久才将奏折放在桌上端着茶饮。

茶凉了冬日喝冷茶伤身。

赵二喜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圣上已经将凉茶饮了个干净。

“许大人出宫了?”

赵二喜先回话:“回圣上还未许大人辰时初醒的醒来后同小殿下用了早膳说今日不出宫办差如今正和小殿下在演武场玩跳绳。”

宁武帝一听刚晦暗的神色略略化开一些说:“昨日许多福回来说的那个跳大绳?”

“是奴才听王圆圆说殿下跳的极好。”赵二喜见圣上高兴忙捧了几句自然忽略过小殿下的姓氏。

宁武帝爱重九千岁小殿下私下里姓许姓仲那不是都随圣上高兴吗。

宁武

帝丢了奏折在小案桌上说:“许多福放个屁王圆圆都要夸好。”

这话可太糙了不像是出自宁武帝之口倒像是九千岁惯常会说的词。

宁武帝却说痛快了朝上那些满口漂亮话的世家官员把他当傻子糊弄看来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不见血记不住痛。

“圣上可要过去?”赵二喜问。

宁武帝摆摆手“叫周如伟进来。”

“喏。”赵二喜退下差人传圣上口谕同时责罚奉茶太监“圣上饮茶你在旁边伺候能硬生生等茶凉也不换新茶?”

小内侍还是懂规矩跪地不敢求饶认罚。

刚才殿内氛围森森圣上动怒

赵二喜没骂小太监而是去找了奉茶太监管事将这个胆子小的先调到后头别在殿前伺候了。管事太监一连的应是说:“我也是瞧着他稳重对茶事也有几分天赋没成想胆子那般小。”

“胆子太小了你给他机会他抓不住用送到御前也没用到这儿了……”

“您说的是到底不如赵大公公眼神亮挑人看人准我这是看走眼了。”

赵二喜觉得这老东西明着夸他暗地里讽他呢毕竟他那徒弟小路子胆子倒是不小就是有时候太活泛太大了。

小路子在圣上这儿出不了头想往小殿下那儿钻营。

不过也不要紧东宫有王圆圆坐镇王圆圆以前看着傻愣实则许小满身边出来的能真傻?

宣政殿圣上传朝臣面见谁这些消息好打探些早朝聂文才上了折子一些人坐不住花了银子多方打听圣上先是传了周如伟又宣了冯大人……

一连宣了好几位问的都是各自衙门政事。

搞得众人糊涂了。

“想来圣上也不想动江南道东氏?”、“还不确定再看看要是能保全了最好若不是……”、“自然。”

“还有柯安不能让人活着回来回盛都的几条道堵着。”

“至于聂文——”

“现在先别动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那也得敲打敲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的真将他监察院当一回事了?”

因为有其他人面圣出来对了口风圣上询问各衙门政事自然也有人问到周大人那儿周如伟三言两语说了事关水利开渠的事。

朝堂又刮了一阵风至于这风是旋风要人命的还是微微一吹就不得而知了。倒是原本有人想参太子玩乐心太重因为此事也略了过去。

许多福昨日和全班同学玩了一天晚上睡得好还夸了顺德厉害竟然模仿的活灵活现顺德还有一个‘技能’能看懂唇形。

因此昨日大殿

吵杂,顺德也能读个七七八八将事发几人原话都复述了一遍。顺德是王伴伴从内务所捡回来的小太监。

可能他昨日夸了顺德,还给顺德赏了钱。

今日顺才伺候他就特别的讨好——能明显感觉出来。许多福为了宽顺才心,吃早饭的时候特意夸了夸顺才。

顺才是东厂出身,为人机灵,王伴伴前段时间忙,不见人影就是顺才陪着他上学的,顺才也有特长:心思灵敏、记性也好、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只是年纪还小,他夸顺德,顺才就有点‘上火’。

等许多福和阿爹用了早饭去演武场玩,一看顺才眼巴巴的想近身伺候,许多福想了下,既没叫顺德也没叫顺才陪。

许小满看了一早上,揉崽脑袋,“哪个都不要了?”

“他俩都好,各有各的好,不过我也不想被架着,都夸了顺才了,顺才还可怜巴巴的,叫他跟上,顺德不争不抢的,诶呀我说不来,干脆都不带着。”许多福说着说着语气急眼了。

只是放许小满耳朵里那就是小孩撒娇。

他家多多还是心肠柔和,不管是同学还是伺候的内侍,想大家都好好地相处,即便是脾性不合玩不到一起,也断不会纵人欺负人。

“你回去了,他俩就好了,有王圆圆教着呢。”许小满说。

确实如九千岁所说,紫宸宫侧宫室,王大总管就在敲打顺才顺德,意思殿下是太子,现在才哪到哪,等搬到东宫,内侍宫婢众多伺候的,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说将太子殿下所有上上下下的活全包揽身上,你们各司其职,做好分内的就行,别窝里斗,让他发现用些什么手段——

俩小太监已经跪地保证了绝不敢。

许多福和阿爹在演武场玩了一会,跳绳跳的暖洋洋的,回去洗了个澡,阿爹他怕出汗吹风发热,果然等他回去时,顺才和顺德又和好了,顺德安静木讷,顺才机灵,两人之间没别苗头,甚至有些交好氛围。

这就好。许多福也松了口气。

他泡澡时就想,昨日听完大殿冲突,发现李泽是绿茶味汤圆,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快的,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情,他当许多福没做太子时,最初李昂也因为父亲升职的事处处捧着他。

他现在是太子,全班其实都看他脸色行事,他就算和李泽当不了真情实感的好朋友,也不能给李泽甩脸子冷着李泽,上行下效,别到时候成了冷暴力孤立李泽了。

就当同学相处得了。

日久见人心,以后或许会好,或许还是君子之交,谁知道呢。

许多福在浴桶里感悟完,不由赞叹自己就是比这些小学生头要成熟稳重,不愧是心智十八的准男大!

厉害。

然后厉害的殿下顶着小学生头的身材泡的浑身上下白里透红脸蛋红扑扑的出来擦干净烘干穿戴好和阿爹去宣政殿找皇帝爹吃饭。

父子俩一进去许多福高高兴兴的如常

仲珵说:“怎么了?”

“你这儿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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