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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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湖面中。
刘戗几人乘坐的是一条两层大船,坐了有十多位同学,大家都跑去二楼甲板上远望湖水,可能因为邀贴上写了‘以文会友’,还真有同学诗兴大发,诵读学过的文章,倒是很衬美景。
“他们几个在楼上叽叽哇哇什么?刘戗在一楼说。
王元孙懒得回话,因为刘戗听出来了,只是要说说不满。李泽则是好脾气回:“他们在念《寒江雪》文章,虽是没下雪但也算合景。
“我知道他们在念文章,只是都出来玩了,还要念文章真是扫兴。
王元孙懒懒说:“你觉得扫兴,殿里学习好的觉得痛快。而后目光落在李泽身上,笑了下说:“你跟着我们俩人待在一层,怕是很无趣,扫你的兴了。
刘戗点点头,王元孙说的也在理,他不爱学,有的人爱学,反正别拉着他学就行,听到后面话看李泽,这位是新来的,不由好心爽快说:“对啊,你要是喜欢读书念文章你和他们去上头玩,不用坐这儿陪我们俩。
“不会,一楼景也甚好。李泽笑笑说,又道:“其实我们三人,都是武官出身,也没那么爱念文章。
刘戗这才想起来,“对,你长得一瞧就读书好那种,我老忘了你家里也是掌兵马的。
“没有马,临东海州府沿海对抗海寇,都是船上作战。李泽说到这儿,双眼笑眯眯的弯了弯,“倒是我听说肃马关刘家军战骑骁勇。
刘戗先认真道:“不是刘家军,那是肃马关军,都是听圣上调令的。
王元孙淡淡来了句:“李泽可能以己度人,他们李家海军,想来你们刘家也是如此。
“我的错,我嘴巴说快了没旁的意思,咱们三家都是替圣上大盛效力的。李泽忙道。
刘戗见李泽着急,想着是不是刚才话说重了,不过爷爷父亲,在他还小认字时就揪着耳朵跟他说这些,旁的话可以瞎说瞎玩,这个不能乱说,要忠心圣上,效力大盛。
他们刘家只是圣上的兵。
不过李泽也不是故意的,刘戗见人着急反倒不好意思,爽朗说:“我知道,也没怪你。
李泽松了口气,隐隐约约察觉到王元孙不喜自己,几次三番想给自己下绊子,好在只是嘴上打机锋,此时立即转移话题,说:“上头同学念《寒江雪》,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雪,不知道盛都下不下雪?
“下,我听殿下说过,盛都也下雪,不过要是说起大雪,还是肃马关那边下的大,都入冬了,盛都天还是暖暖的,比那边的秋天还暖和。刘戗顺着话说。
李泽不由感叹:“不知什么时候能过去玩玩,真想看看大雪。
“刚开始下雪还好玩一连下的多了就是灾了会冻**。”
王元孙:“听闻临东海富裕李泽可能想不来雪灾**吧。”
李泽现下真的确信王元孙不喜他他眉头略略蹙起仔细回忆哪里惹到了王元孙难道是第一天到大殿先坐在王元孙身边而后为了讨好殿下去了前排?
王元孙因为这个生他的气?
刘戗:……感觉氛围又古古怪怪的。还是和许多福说话痛快有什么说什么嘻嘻哈哈的跟肃马关那边孩子一样现在他都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哈哈我去看看划船让公公们教教我怎么撑船。”刘戗跑到船尾去了。
王元孙看着李泽声音高了几分有些亲近之意跟刘戗说:“你小心点咱们一船人别你撑船撑翻了。”
“诶呀你还不放心我了交给小爷!要是翻了我救你。”
“不必你不会泅水谁救谁不一定。”
两人语气熟稔一看就是关系极好。
王元孙说完便不说了。李泽本来想走他确定王元孙不喜自己只是想了下又留下来以后在盛都大殿之中未来还要相处许多年不宜交恶。
“我第一天到大殿并非是故意不和你坐一起的。”李泽笑的和善解释。
谁知刚还挂着亲近随和笑容的王元孙脸一下子冷了目光寒冷看向李泽“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别在我面前装。”
“装?”李泽眼底笑意收起来了脸上还挂着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是想说我心机深沉。”
“那你岂不是也一样。”
王元孙被戳中了痛脚脸色深沉。
李泽见状没在笑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恶意像是坦诚布公闲聊似得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府里孩子多别说咱们嫡出如何我家不看重这些除了嫡长子其他的能者居之
“王兄想必咱俩经历差不多吧。”
王元孙心想你我一样?
李泽以为说动了王元孙以前他同临东海附近世家大族孩子打交道要是软的不吃看透了他的心机便这样坦诚布公聊一次总能和气许多效果好的还能交心。
他见王元孙不说话以为刚才那番话说中了王元孙心坎中又很亲近笑笑继续说:“总是口舌甜滑一些讨人喜欢我也没旁的坏心思试问整个大殿谁不想讨好捧着太子殿下呢?”
“王兄不用对我太多恶意和戒备咱们都是同学又都是四大氏族出身总要互相扶持相助的。”
王元
孙冷冷看李泽说这些话,李泽心里的小算盘他一清二楚,对方真是聪明,只是他还是厌恶不喜。
李泽说完,见王元孙不理他,便也没有热脸继续贴下去打算,只是唉声叹气:“算了王兄厌烦我,那我躲远一些,不碍着王兄眼就好了。”
说完施施然上了二楼,因为模样讨喜,只是略微笑一笑,三言两语很快就能融入楼上氛围,没一会嘻嘻哈哈玩闹起来,半点也不生疏。
王元孙坐在一楼脸很阴沉。
他不喜欢李泽,他知道为什么,因为李泽那副端着笑脸,左右逢源讨好人的样子,让他不由想到了自己。
李泽比他长得讨喜,做的很是自然,而他呢?
在那些大人眼里,看他就像是看跳梁小丑。
‘你自己看看你那副长相,整个黔中谁不知,不过是把你当了乐子,就和你那低贱的舞姬娘一样’、‘父亲带你出门不带我?呵,谁稀罕,我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子,需要像你一样捧着贵人?我可做不出’、‘不过和你娘一样是个玩意’、‘惹人笑的东西’……
王元孙陷入魔怔,眼底越来越疯狂,整张脸扭曲。
“喂喂喂兄弟你怎么了?”刘戗玩了会进来就看到王元孙坐在那儿发癔症,赶紧上前喊人。
“没事吧?王元孙?”
过了好一会,王元孙目光像是重新对上焦一般,看到脸前站着的是刘戗,环顾了一圈,整个一层就他二人,心里先松了口气。
没其他人看见就好。
刘戗惊疑不定,带着担忧,“你怎么了?刚才——”他被王元孙目光吓退了未说出口的话。
“你别理我,去撑船。”王元孙现在不想捧刘戗,极致克制脾气说。
刘戗:……
“行吧,我没跟其他人说,这里就你自己,你要是好了叫我。”刘戗担忧,腿很听话走到了船尾。
撑船的公公一见刘少爷怎么又来了?
刘戗:嘿嘿。
“我再玩玩还不累,撑船我力气有,我来我来。”
王元孙到底怎么了?刘戗拿着船桨划水,划的胳膊都有点酸,风一吹,池水里的水都能跑到他脸上,一直干这个活很无聊的……
“刘娇娇!!!”
刘戗一听不远处有人喊他,前头没人,一看侧边划来一艘小船,那船小小的,上头坐了三个人,刘戗一下子笑了起来,摆着胳膊挥手:“大胖小子!你们三个怎么坐在小船上?”
“小船好玩啊,还快。”许多福站在船上大喊。
刘戗:“倒是,我划了半天感觉没怎么动。”他一副跃跃欲试想去找许多福,就问艄公,“他那儿,我能从这儿跳下去,跳到他的船上吗?”
“不可不
可,刘少爷,万一掉进了池子,现在池水寒冷,而且那是太子殿下的小船,您一跳落在前头,怕小船翻了。”公公连忙阻止。
许多福听见了,手大喇叭喊:“你可别砸我的船,走走走,咱们走快点,回去烤烤火该吃午饭了。”
“诶呀你等等我,等等我。”刘戗急了。
许多福嘚瑟:“你想尽早吃饭就别帮倒忙了,赶紧把船桨交回去,不然你在船上吃风吃饱吧。”
小船划船的一听殿下说‘快点’,果然加快了划船速度,小船轻盈,如同一叶扁舟,很快略过沉重庞大的大船,驶向含凉殿。
许多福站前头给刘戗做鬼脸。
“略略略~”
刘戗急的恨不得跳水里游回去,“你等着!”
“孤等着呢。”许多福哼哼,还想跟他放狠话,等远了看不见刘戗表情,大获全胜的太子殿下坐回去,跟严津津和许凌官说:“刘戗肯定急**,咱们一会看他什么时候到。”
“好。”严怀津笑道。
许凌官拘束坐在一处。
刘戗撑了好半天,里头王元孙还没叫他,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脚步有点踉跄扶着栏杆走到了船舱,也没挨近王元孙,就站在入口那儿,说:“兄弟你好了吗?我有点想吐了。”
“抱歉。”王元孙又恢复如常先道歉,说:“我刚才——你别告诉别人。”
刘戗一听没事了,先大步进来,走路七扭八扭堪堪站住脚步坐下,脸有点白说:“别说你了,我被晃得都有点不舒服。”
其实第一次进来就是撑船撑一会被池水颠的有点晕,他想进来歇一歇,结果被赶出去后又撑了一会,现在是真扛不住了。
刘戗要吐不吐表情,嘴里说:“这水上作战也不好打,李家还是很牛的,不行不行,我要吐了。”他三两步跑出去吐。
自然也没看到王元孙听到‘李家’迁怒李泽脸上不痛快。
不过刘戗即便是看到了,也会误会——
比如刘戗吐完,王元孙递了热茶过去,刘戗喝了两口舒服多了,道了谢,见王元孙脸色好了,才说起刚才话头:“李泽是不是说什么话得罪你了?”
他又不是傻子,他一出去,王元孙和李泽待在一起,没一会李泽不见了王元孙癔症了。
“咱们男子汉大丈夫的,他一看还小,是个娃娃,咱们不和他计较。”
刘戗说完,觉得王元孙还不高兴,想了下,悄悄说:“兄弟,咱们认识的早,又爱切磋,脾气很合得来,你和他玩不来,不玩就行了,没必要交恶,反正他一看就是学习好的,别生气了。”
王元孙最初是为了捧刘戗,此时听刘戗这般说,看了眼刘戗,不知道为什么,
就问出口了,“那要是我很坏。”
“你**放火了?”刘戗问。
王元孙摇头,但他想干,想把黔中王府他的好‘嫡亲兄弟’都杀了,一把火把王府烧的干干净净……
“算了,你不管我了。”王元孙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只觉得自己矫情,还想什么?真和刘戗做交心的兄弟吗。
刘戗拍拍王元孙肩头,哥俩好笑,换了话题:“大胖小子的船跑的真的很快,咱们这船肯定是坐的人多划的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能吃上饭,饿了。”
“你不去撑船,那跑的应该快了。”王元孙道。
“……你怎么和殿下说一样的话?我学东西很快的,力气又大。”吹了一半,刘戗还是老实了,摆摆手认输说:“不过太颠了,要是我学会了泅水,明年比起来怕也占不到便宜。”李泽可是水军世家出身。
王元孙:“我会泅水。”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那明年得靠你了。”
“嗯。”王元孙说完,稍嫌不够,又说:“等明年天热了,我教你。”
刘戗立刻高兴了,一口答应。
含凉殿二楼摆了桌子,已经上了新鲜的菜色,因为天冷,含凉殿的管事跟御膳房叫了锅子,一张圆桌八个人,摆上三个炉子锅子,麻辣的、三鲜的,还有酸辣口的。
素菜是白菜豆腐豆芽豆皮萝卜各类绿叶子菜,荤菜那就多了,羊肉牛肉各类海鲜,剔了鱼刺的鱼片,扒了壳比手掌大的虾……
旁边有内侍会负责煮、捞,给诸位少爷布菜,吃的都是热乎乎的。
许多福小船靠岸近,早早到大殿一楼,就听总管事来报午膳这般用,当即是看向总管事,夸说:“你想的很周到。”
“谢殿下夸赞。”总管事忙道。
“那不急,等人到齐了再吃。”许多福说。
他们在一楼玩,李昂几人比赛钓鱼钓了好几条,以李昂多一条取胜,仲子铭也算是心服口服,许多福看了鱼还挺多,有点想吃烤鱼,就跟管事交代送到御膳房去。
“这鱼一分为二,别劈断了,先油炸,然后控油烤,多放辣椒孜然……”许多福一一交代,问两人有没有想吃的口味,“鱼是你们钓得,孤跟着你们享口福,别客气说吧。”
仲子铭自从被打了一顿后就很乖觉,说都行,随殿下,还小拍了一通殿下马屁,什么因为有殿下在今日运气才好钓上来这么多鱼。
“我想吃蒜香的。”李昂说。他怕表兄拍马屁太过,一会许多福要没兴致了。
许多福一听,“对对对,蒜香也好吃,那就叫御膳房一半麻辣孜然,一半蒜香麻辣,蒜香麻辣多放蒜烤,加些花椒。”
总管事一一记下,
挥手让内侍拎着两桶鱼亲自跑去御膳房传话。
事后李昂跟表兄说:“殿下是个脾气直爽的人问什么咱们直言殿下会高兴许多。”
仲子铭也不算是没脑子知道表弟主动示好当即说:“那要是直言的话不好听呢?再或者殿下要是干什么事也不能一直捧着总要有人劝诫。”
“……子铭哥咱们今日游玩也没什么坏事大事需要咱们当直言不讳的。”他这表兄以前也是个富贵闲散做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雄心壮志瞧着像是要走仕途做官似得。
仲子铭:……有道理。
俩人背地里闲聊一通说下来倒是几分交心毕竟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过年过节走动因此仲子铭擦擦汗小声说:“还不是被我爹打了一顿又天天在我耳边说圣上开崇明大殿就是为了给殿下选心腹的搞得我现在兢兢业业越来越像文官那些子弟了。”
“你别笑话我不光是我你看看
李昂认真说:“我不笑我知道我也是如此的。”
“咦?我还以为你会装一装——咳咳好表弟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嘴贱惯了。”仲子铭忙道。
李昂闻言笑了不放在心里他这表兄就是被宠坏了此时说:“有远大志向是一回事不过咱们还小还没到入朝为官那日现在就是学习陪着殿下玩。”
“有道理你说得对。”仲子铭和李昂一番话亲近了嘿嘿一笑说:“弟弟以前我在你跟前嚣张摆谱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不是。”
“不用表哥咱们一家人。”李昂忙道。
两人这儿客客气气言归于好便把手进了一楼大殿内里。
殿下正坐着喝茶等人一边坐着严怀津一旁是许凌官——李昂想到什么拉着这位表兄袖子小声提醒:“许凌官身份你能想来殿下待许凌官仁厚你和表弟说说别言语无状轻视鄙夷许凌官。”
“?”仲子铭惊讶小声:“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刘戗带进来一会给咱们表演的戏子。”
李昂可是知道许凌官之前演什么戏的他看表兄目光清澈愚蠢显然是只知道许凌官以前戏子身份其他不知便郑重说:“你听我的你看看许凌官现在姓什么。”
“姓许——”仲子铭恍然大悟拱手感激:“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子钦。”
永诚伯和忠毅伯俩兄弟两府以前走的近仲子铭和仲子钦关系也好尤其两人万寿节回家以后同天挨揍关系更好了同病相怜嘛。
仲子钦刚去乘船游湖还没归来仲子铭便跑去岸边等候了。
许多福见李昂过来“你跟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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