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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畔农家种田日常》

33.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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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睨陆柏一眼,有些无语,哼,到时候谁吃谁是狗!

小母牛边走边吃草,走久了还耍赖,死活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气得宋石头跳脚“小祖宗,你倒是走啊!再晚了,山里有大虫下来,把你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

但小母牛却置若罔闻,悠闲地甩了一下尾巴——任凭他在前面又拉又扯,愣是半步不动,宋石头气得快冒火,冲到牛屁股后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推,牛还是纹丝不动,并且在他脚边拉了一大泡。

许梨笑得直不起腰来,陈桂花看着满头大汗的宋石头忍不住骂道“憨货!”

笑够了,许梨从旁边薅了一大把青草,往牛鼻子前碰了碰,小母牛终于肯动了,走上十几二十步许梨才赏它一口草吃,小母牛听话地跟在后面。

如此一耽误,到了大河村,月亮都爬上了树梢,许梨从牛背上拿下宋家的东西递给他们“干娘,今儿多谢你们了。”

陈桂花捶了捶腿“净说些客套话,快回去洗了饭泡个脚,好生歇息。”

“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阿宁正在数蛋——半个月下来攒了三十多个鸡蛋、十几个鸭蛋,他视如宝贝,每天都要数一遍。

夏菖蒲正在捣鼓从山上采的草药,见二人牵着牛回来,好奇地走过去查看“锅里有饭菜,热热就能吃。”

许梨饿坏了,实在懒得动弹,掏了一些前些天做的辣椒腌韭菜,就着冷透的米饭吃,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饭,许梨安排陆柏泡菜——泡酸菜用的母水都攒了好几坛子了,直接把晾晒好的菜放进去再封好口子就行,陆柏早就做过好几次了。

“辣子韭菜等我回来腌,那个不用母水泡。”许梨提着牛杂碎、草木灰、盐跟醋、剪子往溪边去——牛百叶太臭了,白天时家家户户都在溪里挑水、洗菜、洗衣裳,那会儿在溪里拾掇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姐弟二人前后脚走在小路上,弯弯的月亮把地上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天上的星子也格外清晰,清风徐来,吹动许梨耳边的碎发,她忍不住哼起歌来。

“阿姐!蛇!”

许梨闻声,吓得立马停在原地,“哈哈哈哈”阿宁见她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许梨气得直跺脚,冲上去就要打他,阿宁笑着躲开。

“噗通”岸边的青蛙吓得一头扎进稻田里,许梨被这动静惊得又是一声尖叫,心还没落下来,身后就有个什么东西突然一晃而过,险些把她撞进稻田里,定睛一看,竟是大黑,那厮吐着舌头“笑”得一脸无辜。

许梨拍拍噗通噗通直跳的心,手脚有些发软,加快脚步往溪边去。

在鼻子里塞上提前准备好的布条,许梨就开始忙活起来——先把内脏里的东西冲洗干净,然后将牛肠、牛百叶、牛肚放进装了草木灰的木盆里浸泡。

“阿宁,点灯。”

许梨拿起剪刀先将牛百叶上的肥油剪掉,再将褶皱里的脏污统统收拾干净,虽是晚上但有月光与灯光,倒也看得还算清晰。

这是个细致活儿,蹲久了腿脚发麻,许梨起身过猛,险些一头扎进河里,正巧被泡完菜赶过来帮忙的陆柏一把扶住“小心!”

“剩下的我来,你跟我说咋弄。”陆柏有些嫌弃地揉了揉鼻子,接过许梨手中的剪刀。

许梨锤锤酸痛的后背,“草木灰水先不倒了,你就着这水反复搓它个十几次,之后再用盐搓洗几遍。”

陆柏屏住呼吸,跟阿宁二人十分嫌弃地将牛内脏搓洗了一遍又一遍。

“阿姐,好像真没那么臭了!”阿宁将内脏拿到鼻子前闻一闻。

“再用白醋搓洗个几十次。”许梨坐在下游气定神闲地指挥着,她脱了鞋将一双脚放在水里,冰凉的水无声流过,偶尔有那大胆的小鱼碰到双脚,痒意一闪而过,她使坏地将脚在水里一搅,溪中的月亮碎了。

陆柏不经意间抬头看她一眼,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晚上水凉,别泡太久。”

许梨置若罔闻。

“阿宁,你唤上大黑在前头走,我们马上来。”陆柏说着一把将许梨的双脚从水里捞出来,将人抱到旁边的干石头上,握住她白皙的小脚在自己裤腿上一根根擦干,许梨痒得直笑,一脚将毫不防备的他蹬倒在地。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脚真的怕痒.......”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两个梨涡就没平过,陆柏咬牙切齿“晚上跟你算账!”

许梨睨着他打了个哈欠穿上鞋“哎,今儿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真是又累又困。”

陆柏好笑又好气,呵,这会儿知道累了?晚了!

回到家,许梨用生姜、白酒将牛杂焯水洗净,在锅里加入生姜、花椒、干辣子、糖、酱等调料,再倒进牛杂,大火烧开后小火慢炖。

但闻着味道总觉得缺了什么。

她走到屋檐下,翻了翻夏菖蒲这些时日采摘的草药,竟真给她发现了野桂皮,虽然这个时节的桂皮不够厚实,但好在味道算浓郁,勉强可用,要是有肉蔻、草果之类的就更好了。

将就着用吧,闻着味儿倒还不赖。

许梨打了个哈欠,还是硬撑着腌完了两坛韭菜青椒——洗过的韭菜不能过夜,很容易烂掉。

她本打算丢几个鸡蛋进去一同卤,但看了看灶洞里的草木灰,有了别的打算。

陆柏催促她去睡“我守着火,你先去睡。”

许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埋一根粗些的栎树柴,也够烧一晚上了,不用守着。”

陆柏收拾好回屋,许梨早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他给她盖好被子,小女人一翻身,熟悉地揽住他的腰,比初嫁时白了不少的小脸儿乖巧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又将一条腿横在他腰上,满足地继续熟睡。

他暗骂一句脏话,长吐一口浊气,惩罚似地捏捏她颈后的软肉,真是个磨人精!

“柏哥儿,你家煮了啥东西!”

“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一大早吃肉?伙食真好!”

许梨被吵醒,揉揉眼睛、理了理头发才往门外走,一推开门她条件反射地又缩了回去!

太尴尬了!

好几人伸长脖子往他家院儿里张望。

陆柏没什么表情地道“煮的是牛下水。”

众人一听直摇头。

“我当时啥好东西,原来是那臭烘烘的玩意儿!”

“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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