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爷今日又被玩弄股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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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驿站,穿过密林,望眼便是大片的田野和带着草帽农作的佃户。
这已属虔州城郊,每日都有驱车或骑马前往虔州的旅客游人,因此云洇一行人驾着马车走在路上,并不会有人在意。
连续赶路一周,除了吴叔,云洇和蝉红都有些不适,尤其是云洇,许久没出过远门,年岁又不大,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
再说此前累了有驿站可以落脚,如今虽不隔多远便能见茅屋几座,但云洇作为入殓师,身份尴尬,农户在这方面又十分迷信,因此到了晚上需要歇息的时候,云洇便留在车上随便对付,让蝉红和吴叔带着青姨到愿意收留他们的农户家歇息一晚。
就这样应付着,终于在日近黄昏时进了城。
进城并不难,蝉红在和进城守卫交涉时,云洇掀帘看见另一边的出城通道却戒备森严,每个出城的人都要接受一通盘查,不知出了什么事。
云洇年龄尚小,吴叔又患有口疾,很多事需要蝉红代劳。
她让蝉红就近找了家客栈,将青姨安顿好了,又留下她照料青姨,自己待问过店小二路以后,便要马不停蹄带着吴叔前去虞记点心铺查看情况。
“哎,小姑娘,你还是明日再去吧。”
云洇所处客栈称为明月客栈,客栈不大,只一个名唤阿延的店小二而已。
听阿延劝自己明日再去,云洇转头看向这位长相憨厚却口舌伶俐的小哥,问道:“为何?”
“这几日宵禁时间提早,你现在过去,待会可就赶不回来了。”
宵禁时间提早?云洇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心,联想到城门口,旁敲侧击道:“近日虔州出了什么事吗?”
“嗨,小姑娘不用担心,不过过几日是乞巧节,府衙为防事端,提前做准备罢了,每年都这样,不是什么大事。”
云洇“唔”了一声,又问:“那为何来时进城宽松出城却严格,不应该反过来才对吗?要是有不怀好意之人混进来怎么办?”
“姑娘说笑了,咱们虔州进城相对于其他府州来说,可算不上宽松。”阿延边答着,边眼尖地看到有其他客人唤他过去,便加快语速道:“至于这几日出城为何变得更加严格,府衙不说,咱们平民百姓也不能知道,总之小姑娘你今晚还是先休息一番,明日再去也不迟。”
说完,他就将擦桌子的白巾搭在肩上,快快地走了。
这样一来,就不能不明日再去点心铺打探唐季扬的消息了。
本来舟车劳顿这么久,今日刚到虔州,也确实需要休整一番,但这些日子青姨一直靠着云洇带着的药丸续命,眼见只剩最后几颗,还是尽早让青姨就诊为好。
云洇有些忧心忡忡,她可以等,青姨可等不了了。
想到这,云洇便趁着阿延忙过后的空暇,向他打听起虔州声誉高的大夫来。
阿延也是个鬼灵精,一眼看出云洇所想,在说完虔州哪位大夫最靠谱后,又问道:“小姑娘,你是要把郎中请过来?”
云洇点头,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阿延道:“那郝杏林轻易不外出出诊,你要去,还是把病人带上才好。”
他又说:“况且他所在的医馆总是人满为患,如今时候不早,可能还没等到医馆就关门了,不急的话,还是明早去更为合适。”
在南水县生活数年,云洇几乎已经习惯将大夫请到家来,不曾想这虔州城里的郎中到底不比县中的赤脚大夫,不是想请就能请的。
云洇忍不住挖苦,对着笑得有些尴尬的阿延道:“又是宵禁又是难请的大夫,怪我在乡下呆惯了,不知道虔州竟然这么多规矩。”
她亦在心中腹诽,恐怕在望京都要比这自在一些。
说是这么说,不过是吐吐心中郁闷之气罢了。
云洇立即上了楼,让吴叔背上青姨,自己在前面带路,要沿着阿延所说路线前去医馆。
阿延指路时虽然耐心详尽,但到底是第一次来虔州,云洇又因青姨心浮气躁,几次吃不准方向。
出乎她意料的,因口疾而说不了话的吴叔对虔州的街道似乎十分熟悉,每每她停下来,跟在后面的吴叔便会默默背着青姨将她领到一条路上。
等最后终于到了医馆,完全是云洇跟在吴叔后面抵达的。
店小二所言不假,如今明明已快到傍晚时分,云洇仍见前来问诊的病人队伍,蔓延至医馆之外。
本想着青姨情况紧急,或许医馆能通融一下,没承想门口的医员并不通情达理,等听了云洇来意,仍让她排去队尾,嘴里说着“大夫面前,患者一视同仁”之类的话。
云洇没办法,只好挤出耐心,在闷热的风中老实排起了队。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偏偏和云洇作对似的,就当几人马上要排进医馆之时,那位一直站在门口的医员忽然进了门,不多时,两个药仆打扮的人出来,一言不合地将门前排队的患者驱散,说道:“郝杏林要歇息了,你们快回去吧。”
顿时,患者与陪同来的家属怨声漫天,但都一一散去,除了云洇,无一人逗留。
“你们怎么还不走?”
正关着门的药仆见云洇仍在医馆前徘徊,便上前要将她们赶走,云洇却反抓住药仆推搡着她的手,求情道:“大哥,能否通融一下?我亲人昏迷半个月,就要病死了,就让郝杏林看一眼,行不行?”
盛夏傍晚,微风吹来,带来一阵凉意,云洇穿着单薄,不免瑟缩了一下,满眼哀求,可怜不已,她隔着衣料紧紧拉着那药仆的手腕,熟练地将藏于袖子的一块碎银流至药仆手掌。
那药仆手心微微一动,极快地合了起来,稍微摩挲,心中便对手中银两的分量有了估量,看样子收到过不少这样的贿赂。
本来云洇模样作得足够可怜,也足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事情就该按她预料的方向走才对。
可偏偏这药仆收了钱而不干事,银子还未在手里揣热乎,便心安理得道:“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但郝杏林需要休息,我也没办法啊,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见这人一派趾高气昂,云洇眨眨眼,收起先前柔弱的姿态,不死心问:“当真?今日真不能再通融了吗?”
“没错,你只能明天再来,哎,你做什么,哎哟——”
这仆从正说着话,就见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突然向前朝他踹来,好不容易躲开,身后又扫来一道劲风,登时膝盖处传来一阵巨痛。
双腿一抖,紧握的手掌就张了开来,掉出里面的碎银来。
云洇不紧不慢的将碎银捡起,又朝帮她踢了药仆一脚的吴叔露出一个欣慰的眼神,便不顾那药仆在后面叫唤,领着蝉红和吴叔离开了。
蝉红在云洇身后小步跟着,又看了身后叫骂的药仆一眼,担忧道:“小洇,这样会不会得罪那个郝杏林啊?”
一开始蝉红本称呼云洇为小姐,云洇觉得不合适,便让她叫自己名字。
本来还不习惯,相处数天,蝉红也就叫顺口了。
云洇面露不虞,恨恨道:“下人这样,可见那郝杏林是个怎样的人,虔州又不是只这一个大夫,还非得找他不可吗?”
“再说,”云洇颇有些狐假虎威道:“与其讨好他,还不如去讨好唐少爷。”
说的时候满是底气,云洇心里却虚的很,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能见到唐季扬的机率渺茫,所幸药还能撑几天,她当时又在孙抚琴那拿了不少银钱,没有他也足够找到好大夫了。
虽日薄西山,但仍时候尚早,未到宵禁,云洇本想再找几家医馆给青姨诊治一番,却不料每家医馆都已大门紧闭。
挫败之下,云洇悻悻回了客栈,不免想到,这不会又是什么规矩吧?
她满腹疑问,于是用膳时再一次叫住了阿延,问:“小哥,劳烦问一句,虔州城里医馆都傍晚关门吗?”
云洇几次问他,阿延已对这位年纪轻却稳重的小姑娘有了十足印象,现在并非饭点,他也并不忙碌,便坐在另一侧的空桌子,笑着答道:“一般是这个时候,但也不一定,得看郝杏林心情。”
像是听了什么难以理解的笑话,云洇呵笑一声,不解道:“这是何意?郝杏林不问诊了,难不道其他医馆也得关门?”
“对啊。”
见云洇一脸讶异与疑惑,阿延猜出她心中所想,摆手道:“姑娘可别以为这又是虔州一个古怪的规矩,只不过郝杏林是虔州数一数二的大夫,其他人都敬重他,每每有病人,往往先去找他,再去其他医馆,久而久之,等郝杏林歇息了,其他大夫也大都关门了。”
这也算是敬重……这不就是那郝志云将全城治病一业垄断了吗?
见阿延似乎真对郝志云十分敬重,云洇不敢对虽看着良善的阿延说出心中所想,只恍然大悟地点头,不住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等外面大街上已经出现巡逻的卫队,云洇便知晓今日确实已经出不去了,既如此,休整一番也好。
放松下来,她便有闲心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尘土的裙摆,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凌乱的辫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如今定是灰头土脸,极不雅观的。
她叹了口气,吃完饭上楼时又让阿延提两桶热水上来,再不梳洗非得熏死不可。
蝉红正给青姨喂饭,见云洇是一个人,问道:“这么快就吃好了?”
云洇点点头,说:“是,吴叔呢?他不是先上来了吗?”
这时,已有人将热水送了上来,云洇指了指另一桶热水,说:“这是给你沐浴的,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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