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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我超会做官》

70. 左拾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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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杜彪、周璟沉默不言。

第二日,二人依旧咬紧牙关,半个字也不吐。

第三日,夜色沉沉。

关宁走入杜彪的屋内,身后跟着一个素衣女子——严秋双。

杜彪抬眼,看清来人时,脸色猛地一沉,眼底涌上一丝愤怒与警惕。

“杜大人可还记得她是谁?”

“奉使。”他冷笑一声,目光阴沉,“不要以为本官记性不好了。”

关宁轻轻一笑,语气淡然:“这位,便是郎溪翻船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杜彪神色一滞,猛地看向那女子,眼神瞬间阴沉无比。

关宁缓步走近,声音轻柔,却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帮她拿到掌船之印?”

杜彪心头猛地一颤,脸色彻底变了。

关宁继续道:“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吗?”

杜彪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死死盯着关宁。

关宁嘴角微微勾起,缓缓吐出两个字:“明州。”

杜彪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雷霆劈中,脸色瞬间煞白。

关宁静静地看着他,声音轻缓:“魏府。”

关宁看着他,又开口:“想必那日我和魏翰入宣州,你早已知道是三人进城,那你可知第三人是谁?”

杜彪身子猛地一震,嘴唇微微颤抖,额角冷汗密布,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呼吸急促,眼底浮现一丝惊恐,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猛然抬眼,死死盯着关宁,眼底闪过挣扎与绝望。

魏翰是郎溪赈灾的关键人物之一,可他早已被押解回京,还是他亲手送走的,更糟糕的是,魏翰也是左相的人,到京城郎溪一事必然传入左相耳中,他们极有可能会被曾经的同党毫不犹豫地舍弃,杜彪的额上渗出冷汗,心中迅速盘算着可能的情况。

壁虎断尾。

杜彪心中浮现出这四个字,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关宁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目光犀利,心中已有定论。

他怕了。

她知道,真正的施压不是刑罚,而是让对方意识到——他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无处可逃。

她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得仿佛是在与他闲聊:“杜大人,你可愿意自己做选择?”

杜彪抬眼看她,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他知道,她的意思。

牢房内,陷入漫长的沉默。

他低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额角的冷汗缓缓滑落。

他没有退路了。

关宁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说,还是不说?”

许久之后,他紧咬着牙,神色复杂至极,最终,他像是彻底崩溃了一般,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说。”

关宁走入赵怀书审讯的屋子,目光淡淡地落在周璟身上。

她轻描淡写地道:“杜彪已经全都说了,你还不招?”

周璟依旧沉稳如常,目光冷静,未曾动摇半分。

关宁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你可知,他为何招了?”

周璟终于抬眼,正眼看着她。

关宁唇角微微勾起,轻声吐出四个字:“魏翰入京,壁虎断尾。”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当夜,赵怀书走入关宁的书房,沉声道:“周璟也招了。”

***

夜色浓重,风声呜咽,屋内灯烛幽幽,映照着一片沉寂的书案。

关宁坐在案前,面前堆叠着两份厚厚的口供,一份来自杜彪,一份来自周璟。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页,目光沉沉地扫过一行行工整却冷硬的字迹,眉心微微蹙起。

她一页页翻阅,心底却如江海翻腾,久久不能平息。

松吴江堤坝的账册与户部账册无异,工部监造时亦未发现任何偷工减料的迹象。可当她亲自踏足堤坝,站在那断裂的河堤旁,看着水流冲刷出的泥沙,一块块塌落的石料,她便知,这里出了大问题——

堤坝的碎块,不是寻常崩毁时的大小,而是一整块、一整块地塌落,仿佛根基尽失,被人连根拔起。

她记得自己在废墟间蹲下,伸手拨开泥土,指尖触到的不是工部应允的大块条石,而是密密麻麻的小石料。

她当时便知,问题出在地基。

她盯着口供,心中一阵无力。

往年雨水适中,堤坝还能承受,可今年连绵暴雨,水势陡涨,本就不够坚实的地基,终于被冲垮,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与家园。

户部的账册没有问题,工部的监造也无问题,可江南西道的百姓,才是最无力的一环。

她看着口供,轻轻闭了闭眼,呼吸微沉。

她去分水县,她看到东乡村的账簿,审讯了分水县县令,她明白了松吴江堤坝冲毁的根本。

江南各县,每年赋税沉重,灾情之年更是难以支撑。

——百姓不是不知大石筑底才最为稳妥,可他们吃不饱,如何搬得动?

——他们知道松吴江水急,可他们背负赋税,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又如何敢在堤坝的表面动手脚?

他们能做的,唯有省力,唯有在地基之下悄然换上小石,盼着风调雨顺,盼着来年无灾。

然而天命难测,谁也未曾料到,今年雨势如此之重,松吴江终究是吞没了一切。

她的指尖抵住眉心,心底泛起一阵疲惫。

可这还不算完。

她翻开另一份口供。

灾情之后,朝廷拨粮赈济,可灾民拿到的却是麦麸掺米的粮食。她当时便觉得不对,江南富庶,即便地方上贪墨,至于赈济粮食都掺了麦麸?

郎溪灾情这么严重,为何无粮,江南明明是富庶之地,为何现在民生怨怨?

她审讯了宣州、湖州之后,终于揭开了心底的疑惑,知道了宣州、湖州的暗下交易。

他们每年除了缴纳朝廷的粮税,还要留粮为由多收粮税,目的是以防万一,其实所谓多收不过是按照律例来缴纳给江南西道的。

可这“以防万一”并未真正救济百姓,反而成为了灾民暴乱的导火索。

宣州真正发生灾情,百姓翻遍粮仓,发现宣州存粮竟是麦麸掺米,愤怒之下,郎溪县百姓砸了衙门。

可与此同时,朝廷仍然在正常征收赋税。

春季赈给的是麦麸掺米,夏季便要按规矩收稻。

收上来的赋税,又要归还湖州赈济借的粮。

表面上,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可当她将账册、粮食的流向一并梳理时,却发现了更深的秘密。

这些粮食,并未真正用于赈济,而是成了地方上的筹码,进行粮食买卖。

而所有所得,部分汇入江南道,最终,流向了江南西道按察使,部分流入长安。

关宁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翻到最后一页口供。

江南西道按察使,掌握整个江南西道的军务,地位显赫。庆安十三年颁布了《州道粮税明例》——军队费用按年初预算拨款,不再增补,地方军费由下属州县赋税填补。

江南沿海,军务吃紧,朝廷拨款有限,可倭寇未曾停歇,按察使压力沉重,地方官也承受不住。

朝廷不知地方军费短缺,朝堂上那些世家也不愿拨款,州县便自寻出路——他们买卖粮食,以填补亏空。

整个江南西道,形成了一个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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